骆清河找准了位置,人高腿长除了观赏价值以外在生存面前?还?是占有一定优势的,他终于还?是甩开了正在无限蔓延的火势,在火焰灼灼的挑战水泥地板时?,一口气迅速爬到了三楼。
直到看到隋昭昭站立在那?里宛如僵化的身影时?,骆清河还?是止不住的心脏瞬间停滞了一拍。
“隋昭昭!”骆清河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整个人都是冰凉的。
空荡荡的三楼温度已经升到了炙热,一道宛如老式收音机的声音骤然慢悠悠的响起,那?道声音像是跟现场的焦灼形式全?然处在两种平行世界一样,宛如轻声呢喃与情?人的对?话。
突兀碍眼得过分。
“如果你放下?手里的屠刀,重新看向?我。”
“那?么我愿意原谅你的一切背叛。”
年?轻的男声带着莫名?的优雅,宛如礼堂独奏的大提琴一样,在黑色的大型老式收音机里慢慢奏响夜的篇章。
隋昭昭一动不动,指尖甚至莫名?的带着神经质的轻颤,她的双眸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宛如被深渊蛊惑的凝视者最终遭到了反噬一样。
“为你而死的人可以魂归故里,因你而活的人能够继续漫长的生命。”
“回到我身边,与我共享生命和荣耀吧。”
短短几句暧昧不清的话像是在冰雪初融的湖水里炸裂一颗鱼雷来,溅出万丈高的水花。
骆清河从来没听?过占巴的声音,他甚至查了三年?无法找到一张与此人相关的正脸照,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就?像冥冥之中注定有一面要见一样,瞬间锁定了声音的主人。
“火烧上来了,隋昭昭,先走!”骆清河咬牙拽着隋昭昭的手臂,她呆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在犹豫什么?”
浓烟滚滚中,他怒吼道:“你他妈的是要留下?来给这傻逼收音机殉个情?吗?”
收音机那?道嗓音响起的那?一刻,隋昭昭瞬间就?仿佛掉入了漆黑的深渊里,耳鸣瞬间挤占了所有的听?觉空间,四周突然安静而空旷,只剩下?了占巴缓慢而轻柔的威胁。
面目全?非的身躯,穿膛而过的子?弹,烈火焚身的黑影。
——他们是因你而死。
——他们是在为你的懦弱与逃避而买单。
不是。
不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这样吗?你再想想。
隋昭昭想不起来,她的大脑好像被堵塞住了一样,麻木而机械性的重复思考着。
突然,一声熟悉的怒吼硬生生的将深不见底的悬崖劈开了一扇天窗,浓浓的烟雾和火辣辣的空气随之挤了进来。
——你他妈的是要留下?来给这傻逼收音机殉个情?吗?
隋昭昭这才如梦初醒,喘着气恍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骆清河,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在这?”
“我他妈跟你一样,也?是进来找死的。”骆清河脸上带着灰尘,身上的衣袖也?被火苗烧焦了一点,这可能是骆清河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狼狈,他咬牙切齿的拉住隋昭昭往下?跑,“你清醒了?清醒了就?先出去再说!”
可是火势显然已经不太?允许两人原路返回重新冲出去了,骆清河当?机立断一个肘击碎开了楼道上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