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谢殊下巴抵在顾萧仪的肩窝处,在顾萧仪耳畔吐气如兰。
顾萧仪叹了一口气,谢殊撩人,是真的有一套。
“谢殊,你不给自己留退路,我便是你的退路。”顾萧仪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感觉才是真实的,他守在谢殊窗外的那一夜,其实很冷,他想,能抱一抱谢殊就好了。
谢殊的体温,真的很暖,这个人怀里又软。
顾萧仪说到做到,不动谢殊,就真的只是抱着谢殊睡了一晚。
第二天,顾萧仪是被猫刨笼子的声音弄醒的,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溜进来的,扒拉着那个昨天祝新词带进来的笼子,玩得正起劲。
顾萧仪穿衣服起身,谢殊睡得正香,便没有把人弄醒。
“下次祝新词再带这些玩意儿过来,你就去祝府传旨,让祝新词抄书,抄论语!”
最后上朝的时候,顾萧仪在楚君面前低声道。
第96章攻讦
早朝。
因为御造局给顾萧仪赶制的朝服还没有赶出来,顾萧仪穿的是自己亲王服制。
今日依旧是关于谢殊的事,九都旧臣都希望谢殊死,尤其是谢家和楚家。
随着顾萧仪入九都的新臣,也有想要谢殊死的,尤其是褚元良和郑望山。
说到最激烈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进殿,看着满朝文武,很是不解的质问。
“谢殊到底碍着你们那儿了,你们就这么想他死?”来人是薄宴,如今新朝新立,他依旧是内阁首辅,最年轻的内阁首辅。
面对质问,褚元良是最先站出来的,他面向顾萧仪,他有从龙之功,自然底气十足。
“谢殊是前朝旧臣,又是嘉兴帝的男宠,嘉兴在时,为非作歹,作恶多端,难道不该死。”褚元良反质问薄宴。
薄宴皱眉,看着褚元良,这人是顾萧仪身边两大谋臣之一,但是今日就是舍去这一身官职也要为谢殊一搏。
“那褚大人可知,有人曾在滁州留你一命,若不是当年谢殊手下留情你和郑望山万万是不能站在这里的。”薄宴刚想说什么,盛涯便站了出来。
“你今日因为当日在滁州之事迁怒谢殊,是你褚元良小气,自私自利。”盛涯看着褚元良。
褚元良抬头:“王爷,臣也是跟随陛下多年,臣所言绝不是为了自己。”
“是,你从滁州回来,陛下便因为滁州之事,责罚于你,你气不过,认为陛下是因为谢殊才责罚于你的,所以今日你迁怒谢殊。”盛涯立在薄宴身旁,不曾退后半步。
“本王告诉你,当年你不明白,今日也不明白,本王便让你明白。当日陛下责罚于你,并不是因为你去与谢殊争斗,而是你在为了你自己的私欲拿满城百姓做赌!”
“那时嘉兴帝政权在握,他想杀谁便杀谁,屠城之事又不是没有做过。危及他帝位之事,他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滁州知州在谢殊面前做小伏低甚至豁出一家性命,阻止你和郑望山,你依旧不明白,愚蠢至极。”盛涯横眉冷对,厉声呵斥。
“纵算不谈这件事,谢殊杀了那么多人,也能抵赖,九都学宫二十几位学子不是他杀得,李家不是他抄的,那么多无辜之人的血,谢殊没有沾过?王爷今日为谢殊说话,不怕来死谢殊抄了你盛家?”郑望山也站了出来。
他自从随褚元良回了雍阜,便一直在褚元良手底下做事,直到今日入了户部。
“对!对!对!”这时一个声音自殿外响起,连应三声对。
众臣回首,只见一个少年持剑而入,这是朝臣议事大殿,怎么会允许有人持剑而入,但是所有人看见少年手中剑时,也就不觉得的奇怪了。
君子四剑,慎独。李家的剑!
李潇看向众臣行礼:“在下李潇,李家独子,家父李季,我的祖父,李鸿卓。”
李潇的声音一出,群臣沸腾哗然。
李家被抄家,满门处斩的时候,可是控鹤司拿着族谱一个一个的点,怎么会漏了一个李家嫡长子。
“是,这些年九都城里,因为谢殊死了很多人,但也活了很多人。”李潇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其中一个,不知道熟悉我的众位叔伯可还认得我。”李潇面对群臣坦然一笑。
群臣寂静,无人敢说话。
“你们只看见了谢殊在杀人,可曾见过他在救人,他在救这个天下?”李潇拿着剑,环视朝堂群臣,丝毫不惧。
“当初的学子案,学子们入狱之时,满朝文武无人替学子说话,倒是谢殊敢站出说一句,小孩子,何必计较。此后李天孝在城门之上振臂一呼说什么忠君爱国,将那些学子定为乱贼。害死那些学子的是谢殊吗,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李潇表情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