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咱们一同用早膳。”
刚入座,宫人来报凌大夫求见。
景后面露不悦,“什么事不能在朝堂上说嘛。”
景后这么一抱怨,倒是提醒了景帝,命凌风去偏殿等候。
“朕一会儿就来陪你。”他扶着景后的肩,软语安慰。
“皇上,刚得到的消息,郎坤的收房丫头昨夜自缢了。”
景帝讶异,“好端端的,怎么自缢了?”
“无人知晓。更奇的是,伺候她的丫头也殉主自杀了。”
凌风顿了顿,面露难色。
“臣去查了记录,昨日去郎府送贺礼的,除了春信还有一名小宫女。但回宫的时候,只有春信一人。”
景帝神色一凛。
对郎坤,凌风一直抱有愧歉之意。
若非他这个引路人,郎坤不会有如此坎坷的人生。
若非他那半份解药的无奈之举,郎坤也不会性情大变。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郎坤如何慢待,他都不曾计较半分。
凌晨收到晴儿自缢的急报,他深感不安,于是马不停蹄地四处求证。
求证的结果连他都觉得过分,何况郎坤。
他不懂,郎坤可是豁出命去为宇文家族扫清障碍的功臣啊,皇后却将手伸到郎家人中去!
“臣去内侍司查对过,长乐宫几日前支过一匹白绫。臣还去核实过,皇后娘娘宣郎坤进宫用膳,全程未曾露面,直至下钥前才现身。”这番话,凌风由于激动说得极快。
景帝越听越惊,对景后的恼火以及枕边人被揭穿的羞耻令他无比愤怒。
“你好大的胆子敢置喙皇后!”
凌风不卑不亢,“臣不敢、也不敢妄言定是皇后娘娘所为。臣是担心,郎坤会怎么想、郎家人要如何面对。”
景帝感觉头“嗡”地一下。
凌风说得没错啊,皇后此举,只会让郎坤对他的忌惮和憎恨更深一层。
这么多年的努力算是白废了。
下嫁郎坤不是她提出来的么?
明明可以轻拿轻放的事,何苦要痛下杀手?
难道?
突然间,景帝好似明白了景后执意撮合女儿下嫁的原因。
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她想把郎坤推得远些、再远些,推到他无法僭越的伦常中去。
原来她早就觉察到了,否则不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处理、折磨、报复。
可作为母亲,她就从没想过嫣儿婚后要如何自处么?
景后等了一会儿,心下有些不安。
凌风大清早来面圣,不会是通报那个丫头死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