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房丫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难不成等嫣儿嫁过去看他俩眉来眼去?
深宅大院里争风吃醋的事儿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淑妃还是妾室之时,没少在她眼皮子底下动心眼儿。
嫣儿可处理不了这些破事儿!
就算是将人撵出去,也难免暗度陈仓,还是一锅端了干净。
尽管她为自己找了应当应分的理由,可还是忍不住心虚,缓步来至偏殿。
景帝和凌风没有交谈,只是在那儿站着。
沉默,更可怕。
每往前走一步,景后的心里便紧张一分。
她承认赐死郎坤的女人有些过分,可跟宇文俊屠宫相比,一个收房丫头又算得了什么。
无非是在为女儿披荆斩棘的路上泄了点私愤而已。
身为皇后,不会连这点放肆的权利都没有吧。
既然郎家人动不得,那便挑个最无足轻重的角色赌上一把。
她倒要看看,在宇文俊心中,发妻与男色孰轻孰重。
而此时望着越来越近的僵立着的背影,她心虚了。
听到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声,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皇上,粥要凉了。”她的话很轻。
凌风忙向她施礼,她却充耳不闻,只盯着那个背影走去。
背影转过来,她看到了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脚下一顿,身子微晃了一下,便好似冻住一般动弹不得。
“皇后还是自己用吧。”
景帝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和咬牙切齿,看都不看地从她身旁大步掠过。
她不由自主地微扬头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气氛尴尬到极点,凌风呆住,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去弥补当下的囧状。
“凌风!”远处传来景帝愠怒的呼唤,他只得朝景后匆匆施礼,疾步退下。
昨夜刚鸳梦重温,适才才说要陪景后用膳的,现下却守着臣子的面给她没脸,当真是奇耻大辱。
春信怜悯地望着景后,踌躇着上前。
景后定定地站在那儿,还保持着骄傲端庄的站姿。
“娘娘…”春信小心翼翼地绕到景后面前,才发现…
景后那高昂着的头颅上面,泪已决堤。
这场赌局,她输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