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却撞上来王府看望嬴澈的凉王。他站在前方必经之处停下来等她,跟在后头的簇玉早一步瞧见了他,欲要请安,却被止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女郎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丶险些撞入人家怀里,随后到他跟前,被他用手挡住了额头: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令漪回过神,见是他,有些尴尬:「只是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真心的罢了。」
「我看看呢。」嬴灼抽走那信。
室中窗内,嬴澈已经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声,不禁皱了眉放下公文探头去看——他如今养了几日伤身子恢复了一些,加之久在家中无趣,已经开始专注朝中的紧要事。每日,都由嬴濯亲自奉了公文过来给他过目。
眼下,他就是在看有关骆华缨母亲之死的卷宗,又听嬴濯说虞皇后打算在宫中宴请他,好令两家讲和,化干戈为玉帛。正为此事烦躁,就瞧见她在院子里同嬴灼搭上话了,心间顿时无名火起。
她和他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有这么多话要说的么?
窗外院中,嬴灼一目十行,不过转瞬便已看完。令漪试探性地问:「殿下觉得,她这回是真心的么?」
「应该是吧。」嬴灼答。
这段日子他假意同虞琛交好,卖给对方不少晋王府这边的消息,博取信任的同时,自然也打探了不少他们那边的消息。就譬如这件事——
消息传至虞琛耳中,他大为恼火。生性多疑的他自不会相信令漪多次将鸨母叫去会什么也没说,鸨母越是否定,他就越是怀疑。毕竟他们这种人狡猾奸诈,自己骗惯了人就不会相信别人,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已。
眼下,已经在想法子要将人弄死,好栽赃到嬴澈身上。
「可以啊。」
历经了此事,嬴灼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法子?看来之前,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令漪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抿唇一笑:「都是些妇人之见,不值一提,只是想尽快把华缨从牢中救出来罢了。」
骆华缨的事情,凉王不感兴趣。只微微笑着看着女郎粉荔新雪的一张脸:「你这样聪慧,困在内宅里倒是可惜了。」
「不若与我回凉州,替我打理州中事宜。正好,前日宋别驾还来书,说起州中诸事时,还托我问你的安呢。」
宋郎……问她么?
令漪惊讶抬眸。对上对方微笑而带着玩味的视线,又微微赧颜,一颗心却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不能自已。
才想要问几句对方的近况,眼角馀光却瞥见书房的窗子正开着,霎时改口:「多谢殿下抬爱,只是现在王兄也离不开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他了。」
「我还有事要同王兄商议,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这句,她低头匆匆掠过嬴灼,往里屋去了。
嬴灼回过眸,正巧对上窗中嬴澈冰冷的视线,他挑衅地挑眉一笑,拂袖走了。
窗中,嬴澈忿忿吐出二字:「下作。」
「什么?」嬴濯没听清,还当是兄长对自己的指示。
「没说你,说那个嬴灼!」嬴澈脸色铁青。
拿宋祈舟引诱她回凉州,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他就认定了在她心里宋祈舟比自己重要是吧?真回了凉州他又要怎么搞,让宋祈舟做大他做小?
嬴灼现在怎么这么下作??
不是自己就好。嬴濯尴尬地抿抿唇,馀光瞥见令漪进来,忙收拾了公文离开:「阿婵还在家等我呢,我先回去了阿兄。」
「滚吧你。」嬴澈没好气地道。
还什么「阿婵在家等我」,就他有老婆是吧?显摆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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