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外有着几棵枫树。
准确来说,我并不甚理解为什么要在医院旁种枫树——尤其是对那些秋天入院的病人来说,枫树那枯黄的树叶理应会让这些不幸的病人们变得更加沮丧。
“窗外的枫叶很好看呢,奥古斯特。”
使魔靠在病床头,透过那扇大开的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
那几棵已经上了妆的枫树自然也在这一方景色之中。
“是呀,很好看呢,我的使魔。”
罢了,既然他喜欢的话,那枫叶在这里似乎也就有了些道理了。
医院的救护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港区,好在经过检查,使魔的生命安全无虞,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只是身体有些使不上劲,要在病房里住上至少小半个月。
入院后一小时,使魔的意识就基本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陪护的日子倒有些单调,不过能与使魔在一起,倒也还算不错。
可惜那堆烦人的工作,我拜托俾斯麦前辈每天把我那一堆一定要使魔亲自处理的文件堆里,特意用红书页夹编在一起的那些文件拿一夹过来——这些都是紧急事项,也是使魔特意要求的。
我本意是让他好好休息,但他一定说要进行他所谓的“复健”。
“再不处理一下文件的话,估计等我回去之后,又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适应呢。而且,我相信奥古斯特已经基本做好了方案,我只需要走个形式点个头不就好了嘛。”
我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
原本我也想借机让马可波罗把那些文件送过来,好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等来的还是俾斯麦前辈,和她替马可波罗转告的等我和使魔回到港区后再说的答复。
要说唯一有些让我感到不太适应的,恐怕还是为他擦洗身子这事。
对自己判断气温的能力没有多少信心,每次到了晚上为他擦洗身子的时候,我都是把房间里空调的制热开满的,再从一旁的卫生间里打出一盆热水,用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干净。
当然,不可避免地,清洁身子总绕不开胯间。
今晚的时候,当我提出为他清洁身子时,使魔的反应却有些扭捏。
我注意到了那透过被子都能看见的轮廓。
“没事的,我的使魔。”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将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搓起了毛巾,“这不是说明很快你就能康复了,能和魔女一起回到港区了,不是吗。”
“是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奥古斯特。”
“不用向我说这些,不是吗,”我将他病服的左侧袖子卷起,开始为他擦洗着左侧的手臂,“使魔本就是魔女最宝贵的财富,我只是做了我作为魔女应做的事情而已。”
“的确……”他似是欲言又止,没有再说话了。
他的睫毛很长,但在为他洗脸的时候,我却总感觉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闪躲。
我没有追问过他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相信使魔,他如果不主动提起的话,我绝对不会去问这些事。
在沉默中,我已经将他上半个身子——背面自然也包括在其中——全都擦拭干净,为他把上身的衣服扣好。
“奥古斯特。”在我开始准备对他盖在被子下的下半身动手时,使魔突然问我,“你真的不好奇……我和马可波罗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