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嘛。
总不能被一只“两脚兽”看扁了。
银渐层舔了舔湿湿的爪子,忍痛昂起高贵的头颅。
元昭昭将这只傲娇小猫放在沙发上,拍了下它脑袋,不顾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地方,转身去拿毛巾和急救箱。
她姑且认为一只猫会说人话是合理的。
虽然这像极了“妄想症”。
“不许碰头!”银渐层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别乱动——”元昭昭翻找着碘伏、棉签和凝胶,“帮你处理伤口。”
“都是什么!”它警惕地后退。
“常用的,消毒凝血,防止伤口感染。”元昭昭耐心解释。
她挤出黄豆大小的凝膏,涂抹在自己的擦伤上。
“这下信了吧,没道理我害我自己。”元昭昭轻声问,“何况你就是只猫,害你做什么?”
银渐层放下些心防。
这两脚兽不知道它的来历。
元昭昭:“……做汤喝?”
银渐层通身毛发炸起,四爪紧扣沙发,往后一缩。
来猫护驾,有两脚兽要害我性命!
“逗你呢,都会说人话了,别那么较真。”元昭昭轻声安抚。
两脚兽就是狡诈。
银渐层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爪子,要是有什么变故,它准挠人,再转头跑路。
元昭昭轻轻擦拭着银渐层的皮毛,它的毛发如上好的丝绸,柔软细腻。
在碰到胸口时,银渐层明显僵硬了一下。
元昭昭拨开上头毛发,只见一条陈旧的伤口,再度裂开,殷殷冒着血。她不忍地蘸取碘伏,打圈消毒,动作愈发轻柔。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银渐层没有挣扎,视死如归般,闭上双眼。
元昭昭生怕痛到小猫,故意转移它注意力:“你有名字吗?”
银渐层沉默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银子。”
银子?
元昭昭笑了笑:“很适合你。”
银子哼了一声,尾巴甩了甩,淋了元昭昭满头水。它心虚地抬脚,被元昭昭一把拽住:“没事,别动。”
银子老实地吊着脚。
元昭昭没再说话,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当她贴好最后一张创可贴时,银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它软乎乎的猫垫搭在元昭昭的黑发上,呼吸平稳而均匀。
元昭昭轻轻将猫爪握在手中,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猫耳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晚安。”
不管是不是一场梦。
元昭昭替小小的银渐层盖上毯子,背过身,关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