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
“牛郎织女最后一次相会定于何处,尽由诸位客官定夺。”
小厮提笔的手一顿。
“掌柜的,这……”
众口难调,届时选出百八十个地儿来,只怕牛郎织女分身乏术。
岁荣点点头,且叫人把心放进肚子里。
“自是要先确定几个供挑选的地方。”
她又犯起愁来。
择址看着事小,其中门道却不少。
街上的热闹高低是凑不得的。
茶楼乐坊倒是风雅,只是日后还有生意可做,不想如今就白白被别家铺子捡了便宜去。
更重要的是,还得顺着那二世祖的心意。
岁荣跑到雷钧屋外。
再好的主意,过不了雷钧这关,到头来白忙还是活一场。
她推门进来。
冬虫夏草挤在案前,听见门外动静,两颗脑袋齐齐回头。
岁荣噗嗤笑出声来。
两个娃娃脸上左一道墨痕,右一撇朱砂的,活像楼里养的花狸。
“岁荣,雷世子教我们写字!”冬虫抓着笔杆子,骄傲道。
岁荣只觉得有趣。
“写的什么?”她把冬虫胡乱握笔的手掰正,凑过头去看案上铺的字。
那字却如鬼画桃符。
岁荣左看右看也没辨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两个糊涂蛋,她捏了捏冬虫夏草的耳朵,玩笑道,“把纸丢到街上,叫马车轱辘压上一回也比这写得好认百倍。”
“岁荣……”
夏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还是讲了。
她伸手,指了指岁荣身后。
“这是世子写的。”
岁荣脸一抽。
“大人说这是草书。”冬虫又补上一句。
“这是行书,这是楷书,还有小篆呢!”
娃娃们把桌上的纸逐一摊开,挨个介绍道。
直往自家掌柜心窝里捅刀子。
岁荣尴尬笑笑。
“宋掌柜定是将赋比兴学得炉火纯青了,所言甚是生动。”雷钧捋了捋衣襟,走到岁荣身边。
二人糊里糊涂吻过一遭,之后便没见过面,自然也就没能提起这件事。
雷钧思前想后,是他失德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