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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假期(第4页)

他们游走在一条模糊的界线两端,谁也说不清它究竟在哪,于是,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又都像是在偷尝禁果。他被魔鬼化成的蛇引诱着,也渐渐掌握了一种新的语言技巧,就像那天下午,在麦克唐纳家的书房。为了不落下风,开始学着挑逗她,半真半假,看见她像是被他迷住了一样动弹不得,那种感觉非常愉快。

可惜,愉快的日子总不会太长久。

一个彼此默契的期限尽管能让人更无负担地投入,可当真正面对它的时候——噢,别提了,这里没人想面对它。

玛丽从早上起就心不在焉,当然,她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今天就是满月。但她没料到一开始就能这么糟,最近两天,他们甚至会拿《预言家日报》明天的头条相互打赌,猜猜是审判还是逮捕,输了洗碗。然而,猫头鹰在早餐桌上投下的是一枚核弹——穆尔塞伯被抓进了阿兹卡班。

他罪有应得,可玛丽半点也不觉得痛快。

到午餐时间,她总算收拾好心情,为今晚的圣诞集市高兴起来,傍晚升起的月亮也没有影响这种心情,她打定主意要好好享受这个晚上。在巨大的圣诞树下,天一黑,街道就空前热闹起来,好像整个村里的人都涌到了街上——事实也相去不远。

出门以前,她把西弗勒斯好好打扮了一番,挑了她最满意的一套衣服,还翻出了安东尼留下的暖帽。也许明天街头巷尾就会绘声绘色地流传,麦克唐纳家的女孩儿交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可是——谁在乎呢?连西弗勒斯都对她异常顺从,显然,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今天的满月了。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忽略咒好用得出奇。在套圈游戏的摊位边上,直到玛丽终于对他不重样的嘲讽忍无可忍,叫他“你行你上”的时候,摊主才吃了一惊,好像刚刚注意到她的同伴。结果,他只用一下就套中了那只巨型海豹玩偶。“你作弊!”“我是个巫师,玛丽。”他得意地收起魔杖,把海豹的肚子压到她脸上。

他们慢慢经过了所有被他判决为幼稚无聊的首饰、摆件和编织物的摊位,玛丽看中了一对狮爪形状的耳环——斯内普认为它和猫爪毫无区别,但玛丽坚称它必须属于狮子。“可它不是纯金的,”她捏起自己的耳垂,遗憾地说,“我的耳洞会发炎的,它太敏感了。”“我以为,你不应该再需要提醒了,”斯内普拖着腔调说,“你是个女巫,长达六年的魔法教育连这点都没让你记住吗?”

“真对不起,”玛丽毫无歉意地回答,“我的变形术拿的是A。”

她最终还是得到了一对纯金的狮爪,靠的当然是在。s上拿O的变形术。那的确还算衬她,金闪闪的光泽,在她耳边掩映的卷发下,亮眼而俏皮,也把她的肌肤衬得更加晶莹细腻。她在道路尽处一辆安静的冰激凌车旁,低头研究菜单。“事先说,我不——”“两个香草甜筒谢谢。”

果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尊重他的意见。“你最好自己解决了。”斯内普碰了碰牙齿。“噢,”她转过头,“我怎么会给病号吃冰的呢,对吧,问问老板有没有热牛奶怎么样?”

愚蠢的激将法。“给我。”他面无表情地伸手。

他们又分食了一份薯角和鸡块,才从另一边,沿着路旁的摊位逛回去,终于碰到了斯内普看来“这里惟一有价值的东西”。他在两堆旧书里翻到了一本手工制作的多塞特植物志,还有一部教会编写的地方档案,旧得都卷了边,甚至有一大片虫洞。当然,玛丽可不会对别人的爱好出言不逊,她兴致勃勃地凑过头看,“啪”,斯内普坏心眼地合上书,若无其事地叫她继续走。

接下来,他们又经过了用多塞特户外的植物制取的香薰蜡烛、捏成各种动物形状的陶器,以及一大排橡木桶——玛丽在品尝后买下了一瓶据说是照伊丽莎白时代的配方复原的葡萄酒,她喜爱那种甜中带涩的口感。并且,酒精才是最奇妙的一付缓和剂。

“我想把圣诞礼物给你,虽然提早了点儿,”她从橱柜取出两只高脚杯,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反正到圣诞节,你也还有生日礼物可以期待嘛。”

淡红的酒液倾落在杯里,映着客厅燃烧的壁炉,洒满跳跃的光点。“嗯。”斯内普几不可闻地应了声,他知道那是什么,她织的时候一点也没避着人。

一般而言,手织围巾可不是普通朋友会交换的礼物。虽然他们作为朋友的关系可谓亲密,但斯内普也不可能欺骗自己,此时,这条系在脖子上的深绿色的围巾,传达的只是一种纯洁的友谊。

“希望它还算暖和。”她说。

事实上,是热过头了。他不自然地抬了抬下巴,好像环在他颈上的不是围巾,而是她柔软的两条手臂一样。

“咳,”他刻意地清了清嗓子,“你的在床头的柜子上。”

玛丽吃了一惊,原本他打算悄悄留在那,叫她自己发现,效果一定更好。但这样也不错,“天呐,你是什么时候——?”“一点不值一提的魔法。”斯内普虚情假意地说。

自然,谁也不会说这种奇妙的魔法制品是不值一提的。他取走了那棵夹在书里的满天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它变得就像刚摘下来一样。它被裹在薄薄的、透明的晶体中,随着细小的液滴微微流动,无论从什么角度,都能看到秘银般闪烁的光泽。这种炫人眼目的材质效果——“好吧,还有一点凤凰的眼泪。”他不情愿地承认。

玛丽立刻把它戴上,贴着肌肤,让她感到一阵刺激的冰凉。但很快,它奇异地温热起来,像一小团火苗,在胸口燃烧,却不会把她灼伤。她停在门框边,在他面前,“这太神奇了。”她轻声说,而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晶莹剔透的吊坠上。

“否则你以为什么叫魔法?”这句不客气的话,却说得很轻,近乎耳语。好像它不是随口的讽刺,而是倾诉天大的秘密。

无疑,他的态度、他的礼物,还有他此时深邃的眼睛,从胸口轻缓地滑到她脸上,这一切都在给她鼓舞。

“西弗勒斯,”她说,“迈尔斯先生已经开始准备平安夜的焰火了,我们每年都有一场小型烟花秀,用来纪念诺曼登陆时燃起的烽火。圣诞节当天,在过去一年的选举比赛中胜出的那头牛,会戴着槲寄生花环在村里游行一周。然后做成一个巨大的牛肉馅饼,分给每家每户。那天夜里,所有人都会在教堂待一整晚,看唱诗班的表演,学生们排练的剧目,各种剧,从易卜生到莎士比亚。观众选出最好的那个,给他们颁发欧里庇得斯的奖杯,尽管他们绝大多数演的都是喜剧。当然了,”她飞快地笑了下,“谁喜欢在圣诞夜看到奥菲利亚被沉河?”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细微地颤抖起来,显出喜悦又凄凉的神色,“留下来过圣诞节,好吗?——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眼泪顺着面庞无声地滑落,连带着他的心,也一下急坠到谷底。这场错误的、梦幻般的假期,在这一瞬间化为了泡影。原本就是这样,泡沫吹得再大,最终也逃不过破裂的命运。穆尔塞伯已经被抓了,在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呢?是阿兹卡班的巨浪危崖,还是摄魂怪的围捕、永无止境的亡命天涯,也许最好——或者最坏些,回到高墙和禁林环抱的城堡,用余下所有的生命,偿还他的罪孽和邓布利多的恩情。

“西弗勒斯——仁慈的主啊!”

她终于无法忍耐,再次扑进他怀里。如果可以,她衷心地祈求上帝,她再也不会喜欢任何撕心裂肺的爱情传奇,但愿命运就像简·奥斯汀,劫波历尽、尘埃落定,结局总是许多场喜悦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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