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小说

精英小说>有缘再见上一句是什么 > 请勿危险驾驶(第4页)

请勿危险驾驶(第4页)

“我一点也不在——”

“你不明白,玛丽,它不但能引来摄魂怪,也能引来黑魔王。黑魔王没有死,他只是消失了,他还会回来的。也许就在明天,也许还要好几年,但他一定会回来的。”

“你、你要去找他吗?”

“那不重要,”他摇了摇头,“重要的是,我们一直停在原点。”

当然,聪明的玛丽、明智的玛丽,她没花一秒钟就明白了。她的手从他臂膀上滑落,无力地垂下头。不错,四年过去了,可他们依然徘徊在原地。和学生时代相比,命运的轨迹没有发生一点转移,反而彻底走上了绝境。神秘人还活着,而他们一个成了食死徒,一个是麻瓜出身的女巫。谁也没有转换立场的余地,在神秘人面前,忠诚与死亡,自然只能选一样。

她低垂的脸被轻轻捧起,那上面的泪水,被他粗糙的手掌抹去。西弗勒斯从没有这样主动过,可她现在的确就在他怀里,如此温暖、柔软,仍然充满她曾在迷情剂的蒸汽里,嗅到的清苦的草药气息。“西弗勒斯。”“嗯?”他的声音也异常温柔,让她沉溺地闭上眼睛。

“等我睡着后再走,好吗?”她说,“我们去做最后一件事。”

他的回答是无声收紧的手臂,甚至没有询问她要做什么。她这几天流的眼泪,也许比她过去四年加起来还要多,这全都是他犯的错。但愿他走了以后,她的眼中不再有泪水,心中不再有恐惧。如果他还有余生,他会用尽来为她祈祷。

玛丽从前大概不会料到,有一天,她进自己姑妈家的马厩,还要偷偷摸摸。

斯内普的咒语尽管无可挑剔,但陌生人的气息,还是差点惊动了罗宾和辛迪——一对忠诚的牧羊犬。把艾拉带走没什么难度,但迫使它服从变了形的马鞍,倒颇费一番力气。玛丽从兜里掏出一颗苹果,“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她拍着大嚼的马头,得意地说。

21岁的西弗勒斯,手臂依然瘦削,但似乎比少年时更加有力。玛丽让自己忘掉一切,只沉浸在此刻的感受里。十二月的夜风寒冷彻骨,可不知是因为温暖咒,还是他的体温,她甚至觉得浑身发热。

灿烂的星河遥远坠在天际,今晚天气很好,夜空是种典雅的深蓝色,像一面巨大的拉文克劳旗帜。多塞特户外的广阔原野,阒静无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匹马,像天地间一叶渺茫的小舟,悄悄翻过山脊和谷地。

艾拉已经长成高大的骏马,玛丽爱抚着它的鬃毛。“我本来该等初夏再把你介绍给它,”她说,“现在不是骑马的好时候。”

可他们还是出来了,在这不合宜的时间,慢慢踱上高企的山坡,俯瞰脚下连绵的坡谷。就像站在一座突起的悬崖顶端,朝向波涛汹涌的黑色海面,一个个翻起的浪花,奇异地在空中凝固。今夜仍是满月,清光朗朗,照彻了整片辽远的旷野。骑手扯了扯缰绳,艾拉在原地焦躁地踏步。

“你不会是……”圈在她腰上的胳膊机警地往里收,玛丽微笑了一下,“你很了解我嘛。”

背后的男人沉默地贴上来,她永远玩不厌这种捉弄他的游戏。“西弗勒斯,”她突然问,“你读过哈代吗?”

“什么?”

“哦,没什么,”她扬起了缰绳,“沙夫茨伯里是苔丝的故乡,真希望你能读一读他。”

也许良驹能读懂主人的心意,当艾拉如离弦之箭冲下山坡,那种感觉,和最先进的飞天扫帚也不差太多。谷底升起的烈烈疾风吹得耳膜鼓噪,颠簸地下坠,强烈的惯性像能把人推上高空。有几秒,奔腾的马蹄似乎都不曾着地,有一会,路上的石子被踹得旋飞出去。越往前,谷地显得越发辽阔,冬日的荒原、高悬的满月和呼啸的风声,世界从他们的两肩旁飞驰而过。

上升、下落,翻山越岭,跃上一道道山岗,跨过一排排树篱,大山和小山环抱,平原与谷地嵌套,大片大片的草场和田地,被信步由缰地编织在一起,仿佛无穷无尽,也漫无目的。直到他们落进一处特别幽深的谷底,艾拉才渐渐慢下脚步。

“啊,它喜欢这里,”玛丽了然地说,“这儿长了一大片苜蓿,春天会满山遍野地开花,还有一条小溪。”她松开缰绳,一只手指向南方,指尖蜿蜒地描画,“像这样,从草甸上经过,太阳好的时候,远远就能看到,它会发亮。”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极目眺望,只有枯败的荒野和灰蒙蒙的雾气。可西弗勒斯看着她回过头,望着他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似乎就看到了她诉说的一切。在温暖的五月,丰茂的草树覆盖着平坦的谷地,深紫、嫩黄和洁白的苜蓿花,铺天盖地洒满山坡,在微风中静静地摇曳。一条闪闪发光的小溪,像一根细长的银带子,从新绿柔软的草丛中无声漫过,清澈、明亮,泛起汩汩的浮沫。

他不由屏住了呼吸,艾拉垂下脖子,走走停停,寻找冻土下埋藏的草籽。玛丽已经扭过半个身,随着她的手,他顺从地低下头。他看见她闭上自己的眼睛,听见她缓长深细的呼吸,然后,他感觉到,她的嘴唇,软得不可思议,轻轻印上了他的。

一个安静的轻吻,只是一触即分,就让一股强烈电流,顷刻窜遍全身。他们短暂地分开,慌乱地对视,接着,立刻更加热烈地吻在一起。

疯了,太疯狂了。

当她湿润的舌尖扫过他的唇缝,玛丽突然抬起双腿,狠狠一夹马腹,下一刻,艾拉就像闪电一样飞窜出去。而她灵活的舌头,趁机滑进他张开的口腔,挑动他的舌尖,予以狂热地纠缠。急促的马蹄,好像猛烈的鼓点,又像紧贴的心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仿佛马上就会爆掉。在颠簸的马背上,牙齿撞上牙齿,嘴唇碾过嘴唇,时而被迫分离,引来奋起追及,时而直闯深处,彼此凶猛掠夺。神智与氧气,同时从脑海中消失殆尽,只剩厮磨的唇瓣、缠绕的舌尖和暧昧的水泽声。

他或许要死在这了。这句话一闪而过,他提起她的腰,托住她的后脑,方便更深入地吻。

那又怎么样?那就死吧。

最终,他们不知怎的滚落在地上,沾了满身的露水和浮尘,拥吻着在草坡上打滚。急切的占有渐渐停止,变成嬉戏的互相追逐,你一下我一下,假意地躲闪,再施以甜蜜的惩罚。

她轻轻咬他的脸,他的下巴和突起的鼻尖,他还以狡猾的偷袭,吻她圆润的耳珠。她的耳朵比她说的还要敏感,他只用唇尖蹭过耳廓,她就在他怀里不住颤抖。“西弗勒斯……”她喊他的名字,带着黏糊糊的控诉。他爱怜地吻过额角,一直向下,细碎的吻,直到含住她的嘴唇。于是又是一个悠长的吻、一个接一个的吻,尝到她甜美的气息,和她咸涩的泪珠。

不要哭。

他祈求着,她还以笑容,他吻去了泪痕,没有停下,他们好像整夜都没能停下。玛丽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睡着,只记得他苦涩的怀抱和沉稳的心跳,等她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她睡在一片雪白的帷幔中央,飞扬的帘布旋转着,能看见艾拉在不远处吃草。他的魔法像一座亭子,又像一顶帐篷,或者只是像一张巨大的四柱床,她呆呆地盯着缝隙间的天空。

她抬手向胸口抚去,满天星的吊坠还在微微发烫,像一颗小小的心脏。他走了,他只留下了这个。

不,还有别的。

玛丽抽出魔杖,指向荒芜的山坡,她用发颤的声音轻轻地说,“呼神护卫。”

一头矫健的豹子跃出杖尖,优雅地落在地面,它甩着细长的尾巴走了几步,回过头,远远地望着她。锐利而深邃,神秘又专注,她也望着它,望着那双陌生却熟悉的眼睛。

一下子,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