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溪凝视着沉默不语的姚乐意,她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仿佛一层无形的霜雾,将她紧紧包裹。
以往,无论方柏溪如何热情似火,这层霜雾都难以消融,而此刻,他心中的急切与渴望却如汹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那层冰冷的屏障。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应,他的理智瞬间被情绪彻底吞噬。
他猛地欺身凑近,直接张嘴狠狠咬向她。
以往他这般举动,她总会狠狠剜他一眼,那眼神冷若寒霜,像一把锐利的冰刀,可起码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然而这一次,好一会儿过去了,她却依旧毫无反应,脸上的冷意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对他的行为完全无感。
“砰”的一声巨响,虚掩的浴室门被大力撞开。
原来他刚刚咬得太用力,竟把人给咬晕了。
方柏溪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慌乱之中,他立刻掏出手机给姚北北打电话求助。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他家老头子的声音:“懂不懂规矩,现在都几点了?”
方柏溪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寒暄,急忙说道:“爸,你赶紧让姚姨接电话。”
对方不紧不慢地回应:“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方柏溪带着哭腔喊道:“你儿媳妇不知为啥气息微弱,现在人都一动不动了。”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紧接着,姚北北的声音传来,她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冲着话筒急切喊道:“你快给她喂点含糖食物,家里有葡萄糖吗?她这是低血糖了。再耽搁下去,人可就危险了!”
方柏溪心急如焚,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动作慌乱却又小心翼翼地扶起姚乐意,匆匆冲进厨房,冲了一杯温热的葡萄糖水,而后又小跑回来,一点点耐心喂她喝下。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庞上,眼神里满是自责与懊悔,仿佛在狠狠谴责自己的鲁莽。
喂完糖水后,他就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姚乐意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像是握住了她生的希望。
他时不时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仿佛这样温柔的触碰就能传递力量,让她快点醒过来。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那声音像是催命符,又似在为姚乐意的恢复默默计时。
不知过了多久,姚乐意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如同风中的蝶翼,她像是从一场漫长而又深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意识也逐渐回笼。
姚乐意苏醒后,第一句话轻声问他:“还不睡?”
声音里虽没有了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冰冷,却也听不出多少温度。
方柏溪连忙应道:“嗯,宝贝。睡吧。”
见她没有要赶自己出去的意思,他心里顿时一阵窃喜,动作轻缓地侧身躺在了她的身旁,紧紧贴着她的身子,静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般想法不太地道,可低血糖状态下的姚乐意,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少了平日里拒人千里的疏离与防备。
至少此刻,很多以前她会坚决拒绝的事,如今都默许他去做了,比如,他可从来不能在她房间过夜,以往半夜他总是会被赶回自己房间,那时的她,下逐客令时的眼神冷得能把人冻伤。
半梦半醒间,方柏溪贴着姚乐意的身子又做起了梦。
梦里,暖黄的灯光轻柔地洒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又暧昧的薄纱。
姚乐意就站在窗前,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那件他初次见她时穿的露肩上衣,此刻在风中微微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