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动作不变,却语出惊人:“因为我刚刚看到,上面有一只眼睛在看我们。”
顾行驰瞬间打了个激灵,什么叫有一只眼睛??
白玉京指指缝隙里:“这里有一具尸体,但是被观音像挡住了,我也没有办法把他拽下来。”
顾行驰立刻抬手阻止:“暂时没必要节外生枝,而且既然是一具尸体,那他的眼睛应该不是在看我们,而是恰好在死时保持那样的姿势吧??”
白玉京点了下头,但随即他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抬手往缝隙通道深处摸去。
顾行驰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尸体忽然活过来给白玉京一口。但幸而没有意外发生,白玉京十分顺利的拿到了缝隙深处的东西,跳下来拿给顾行驰看。
别说,这东西顾行驰还真认得,这是一本工兵记录平时施工日志的记工簿,顾勤锋地质队里也发过类似的本子,他小时候都拿来当演草纸用。
打开后本子里面文字依旧是越南国语,不过现代科学技术发达,翻译设备已经十分方便,甚至不需要联网也可以使用。记工簿是被尸体紧紧握在手里,封皮上还能看到一些尸液痕迹。顾行驰赶紧翻开去看里面的文字记录内容,随着翻译机的显示,几人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记录者姓陈,应该是叫做陈某福,但越南姓名中还有一个用来区分宗族不同分支的祧字,这个字不太好做具体翻译,在此便称呼他为陈阿福。
陈阿福是高台教的信徒,已经做到了主教的地位,在宗教层面来说是一个比较虔诚的信徒。他当时来到云南并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当时这里的一个村子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他是被村中的占婆引荐过来,想要协同处理村中的怪事。
一开始是村中的孩子在后山玩耍时,挖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神龛。这个神龛并不是普通常见的龛盒形状,上面的元素非常杂多,看起来更像是几种宗教意识的融合。而且这个神龛上面还粘着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有泥巴、指甲,还有一些昆虫的壳以及蛇蜕。
当时村子里进行扶乩的占婆就说这东西是一个邪物,要他们把这个神龛埋到后山去,但是当天晚上负责掩埋神龛的两个人都没有回来。直到几天后,村民发现他们的尸体被吊在后山的树林里,身上裹满了泥巴。
占婆一看到两个人的尸体,脸色当即就变了,立刻让人去请她在高台教的师兄,也就是这个陈阿福。占婆在信中告诉陈阿福,这个村子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有东西要将他们整个村子都献祭。
顾行驰听到这就意识到了一点,在身上裹满泥巴这一个行为,可能是泥城对于其信徒的一种选中,凡是身上沾染上泥巴的人,应该都会被带入泥城中。
记录继续。
这个陈阿福确实是有一些能力在身上。在到达村子后,他立刻就发现了这里的气场奇怪,尤其是村中的村民,不知是不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一个个双眼黯淡无神,面色无光,俨然一副快要入土的模样。
他来到村子的时候,进行扶乩的占婆已经死了,就死在向他求救的第二天。村长带着陈阿福去看了占婆的尸体,几乎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占婆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指甲掐出了大小不一的血痕,致命伤是在胸腹前,有六个深三寸左右的尖锐伤口,鲜血都已经流干了。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不可能不求救,但占婆就是独自死在了自己的小屋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村医在进行检查过后,对众人做了个那种含义的手势。表示占婆在死亡前夕,她的子宫呈现收缩状态,宫颈口扩张。也就是说,占婆在死前,正在分娩。
众人闻言都惊呆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当时的村子里有一个规矩,就是所有的占婆都必须是未经人事的处女,这表示了一种极阴,未经结合的极阴,旧时人们认为只有极阴之人才可以与神鬼进行交流。
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如果占婆真的进行了分娩,那生下来的孩子去了哪里?
他们找遍了整个院落,都没有发现婴儿的痕迹,如果真的有这个孩子,它却凭空消失了。
当时的陈阿福就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是他没有办法具体判定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他睡在占婆家隔壁的院子里,那是一间比较陈旧的土砖瓦房,两层高,还带一个很小的阁楼。陈阿福睡在二楼的侧卧里,窗户正对着占婆家的院子,靠着床头就能看到占婆的房间。
夜里十分寒冷,陈阿福冻得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稍有困意,但就在他半睡半醒间,却忽然听到楼上阁楼里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婴儿在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