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彻自制力也有限,趁决堤前及时收住了手,仅用落在唇瓣表面的一吻仓促做了个收尾。
两人额间抵着,再借着鼻尖相互纠缠着余情未了的喘息。
许诺的眼尾留着因头脑缺氧而外溢的泪花,两眼的尾巴拖着长长的红晕。
她的手不敢像以前一样抓着江怀彻的后背,但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改而抓住了江怀彻的手臂。
这时候挪开,许诺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收得住力,在江怀彻的小臂上留下了小月牙似的红印。
她有些心疼地用指腹碰了碰,感受那因自己而出现的凹凸不平。
江怀彻满意地欣赏着手臂上的红痕,顺着她的掌络反手扣住了她的五指,托起轻吻一下,“还好,不是梦。”
许诺本就烫着的脸又上了些温度,窘迫地扭头到一边,“赶紧去躺着。”
江怀彻没有松开她,而是抱着她一块上了病床,“遵命。”
接下来的这个休息,对许诺来说并不是很美好。
病床就那么点大,却被江怀彻死死地钳在他的怀中。
现在又不是什么严冬,没一会儿许诺的后背就渗出了细汗,摩擦在两人的交界处之间,很是不舒服。
“江怀彻,我真的不会走,你干嘛抱这么紧。”
回应她的只有江怀彻规律的呼吸声。
许诺忍不住轻轻翻了个身,对上江怀彻的睡颜。
脸上还留着显眼的疤痕,却没有对这张脸的美感造成任何的冲击。
其实这么看下来,江怀彻的五官并不算生得刚硬的那种,只是因为这标志的眉骨在作祟,磨灭了他的柔和。
他的睫毛长而密但不翘。
也正是因为这耷拉着的睫毛,才在每一次的装可怜中都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许诺没忍住笑了一下,重新低下了头主动靠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冲动之下承认了对江怀彻的喜欢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后悔。
反正都推不开了,不试着接受一次,也太亏了。
而且,江怀彻对她这种坚定不移的选择,总让她觉得——
其实自己还不错,值得一个人喜欢。
这种感觉,真好。
……
许诺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耳边迷迷糊糊地充斥着交谈声,但一时间还听不太清楚。
直到她脑子完全清醒,她才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嘴角还残留着睡太香而流下的口水印。
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江怀彻,摸了摸也没有任何体温留下,看起来已经离开很久了。
身旁的床帘被骤然拉开,江怀彻的脸率先映入眼帘。
“醒了?”
许诺一愣,床帘那头,沈姚、祁正、陆廷琛还有靳城正围在一个床头柜上吃着夜宵,每个人都是一个亚洲蹲的不雅姿势。
江怀彻作为才受伤的病人,还好,还有个凳子坐。
而她,作为一个来守着江怀彻的健康人士,霸占着病人的床呼呼大睡到刚刚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