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三一脸懵懂,他摆摆手。
“等着瞧便是。”
与此同时,柳府内一片死寂。
柳逸尘听闻妻子受伤被紧急送往医馆,仿若遭了雷击,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于地,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双眼刹那间布满血丝,变得通红。
他匆忙向上司告假,而后心急如焚地朝着医馆奔去,一路险些摔倒数次。待赶到医馆,大夫一脸凝重地带来一喜一忧两个消息。
喜的是,娘子虽伤势不轻,但性命已无大碍。
忧的是,娘子腹中已有一月有余的胎儿,终究还是没能保住。
“有孕了……孩子却没了……”柳逸尘如坠冰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正巧金灿灿带人来探望,被他一把拦住:“都是你们!若不是这破铺子,我娘子怎会受伤?我的孩儿又怎会……”
“柳公子说话可要讲良心!”
金灿灿身旁的侍女柳儿怒目圆睁:
“砸店的是赵国公之子长孙冲,伤人的是他家恶仆!若不是我们送夫人就医,指不定出什么事!读书人怎这般不分是非?”
柳逸尘一愣,他只知妻子在绮罗坊出事,却不知详情。
“此话当真?”
“满街街坊都看着呢!不信你自己打听!”
柳逸尘深知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鲁莽,此刻满心懊悔,急忙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拱手,向着二位姑娘深深一揖,言辞中满是诚恳:“内子意外受伤,在下一时心急如焚,乱了分寸,行事多有冒犯,冲撞了二位姑娘,还望二位宽宏大量,海涵在下这一番失仪之举。”
金灿灿见状,上前打圆场:“柳公子莫要自责,我们也有疏忽。这些是给夫人补身子的,还请收下。”
说着,示意伙计递上礼品和装着银钱的荷包。
柳逸尘慌忙推辞:“使不得!该谢的是我……”
正推拒间,柳氏悠悠转醒:“夫君,我这是……”
柳逸尘紧握住妻子的手,神色凝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柳氏听到自己曾有孕在身,却痛失爱子,仿若被重锤击中,呆坐当场,眼神瞬间空洞。须臾,泪水夺眶而出,她不住喃喃:
“都怪我……不该出门……若是我安守家中,孩子便不会……都怪我……”
话语里满是自责与无尽悲恸。
她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不住重复着自责的话语。
柳逸尘心如刀绞,起身朝金灿灿行礼:“劳烦二位照料内子。”
“柳公子要去哪?”
“我去寻个公道!”说罢,他甩袖离去,身影消失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