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生听出来刘忠华打算和稀泥。
这下没法忍了,否则有一次就有两次,以后都不用进山打猎,天天跟一帮红眼病搞事的扯皮。
他斜了眼地上躺着的沈桂花,道:“我喂兔子的草是特意找的品种,兔子拉出来排泄物味道会比较冲。”
“还真巧了,早上我去后院看兔子,发现昨天沤肥土堆到处是脚印和人形坑,看来昨夜有人摔的。”
这话一出,让刘忠华嘴角抽搐,自己就是嫌弃沈桂花身上散发的味道,才一直躲在办公室的。
周围人也窃窃私语。
都是农村人,就算不养兔子也养过别的,对动物排泄物散发的味道再熟悉不过,此刻稍微嗅了下,就察觉沈桂花察觉不对味。
沈桂花一心只想诬陷胡冬生占便宜,根本没望着方面想,此刻心里发虚,着急如何应对。
胡冬生看在眼里没放心上。
事到这份上,答案已摆在桌上,刘忠华若是还想着和稀泥,那他不介意掀桌子新账旧账一起算。
“刘叔,不好了。”远处传来着急声。
大院所有人回头。
只见抢走本该属于胡冬生生产队位置的,沈桂花的小儿子胡夏阳,一脸急哄哄跑来。
“儿啊……”沈桂花觉得有靠山了,从地上蹦起来,上去拉住胡夏阳的手哭诉不幸。
胡夏阳没听沈桂花,梗着脖子红着眼望着门口的刘忠华,道:“死了,全都要死了。”
刘忠华顿时头疼不已,这下让沈桂花安分点是不可能,寻思着要不干脆给胡冬生转正可以正常挣工分,来换取闹剧结束。
胡冬生从表情猜出刘忠华的心思。
现在他压根看不上终究要消亡的工分制度,但如果刘忠华当众宣布自己进生产队,他就有正式身份,能申请独立户口分宅基地,可以勉强妥协一回。
“妈,我不是说咱们家的事。”
胡夏阳拉掉沈桂花的手,快步移到刘忠华面前,手背摸着汗水,结结巴巴道:“刘叔,生产……生产队的猪病倒了。”
刘忠华闻言,立马缩回招呼胡冬生到办公室商量的手,盯着胡夏阳大吼:“把话说清楚。”
胡夏阳被吓得猛吞口水,在刘忠华不悦要求下,压住慌张解释了下情况。
早上他去生产队接班,和往常一样跟同队几人分开巡查家畜,然后发现猪圈里的猪全躺地上吐白沫抽搐,赶忙喊其他人过来。
众人凑在一起研究,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就派他来通知村长情况。
“带我去看。”
村里养的猪属于集体,要供给县里肉联厂,一旦出问题,作为村主任第一个被问责,刘忠华急得老腿跟打激素,跑起来都带风。
其他人纷纷跟上。
胡冬生还等着拿到独立户口,于是喊上虎子一起,在后面远远吊着。
村里养猪场距离村大院就几百米,一群人急哄哄跑步,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情况比胡夏阳说得还严重,不但猪倒下,连带着其他家畜也出问题。
胡冬生拉着虎子,远远一瞧心里暗叫情况不妙,犯瘟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