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疯鸡打哪来的?”虎子狐疑。
周围举目望去,都是夹皮沟湖缩水后的泥潭地,山在几里外的古河村,野鸡就算跑出来也飞不到这边。
“可能被我身上沾着秘制水吸引过来。”胡冬生随口说了下刚才进山碰运气。
虎子立马叫嚷道:“为什么不喊我?”
胡冬生不搭理,光顾着松一口气。
还好陈双双抓住空档努力挖蚯蚓,否则不容易忽悠。
“干什么呢?你们几个凑一起。”虎子三叔靠岸后吆喝。
“老胡……”虎子把胡冬生拿下宅基地等事一口气说了。
因为怕被打,虎子很聪明地减去自己激发女同志比赛的事。
事说完时,三叔来到身边,看到自己老娘在追野山鸡,蹙眉道:“打哪来的?”
胡冬生心头一紧,额头冒冷汗。
讲鸡就可能扯出女同志比赛的事。
“三叔,关键是胡冬生这笨蛋想在这里建房子。”
在会被挨打威胁下,虎子变得异常机灵,手脚夸张比划:“我感觉是要打造成船的样子,夏天被水淹还能浮起来。”
三叔注意力被转移,看着胡冬生:“你认真的吗?”
胡冬生把之前说的事又说了一遍。
“老刘知道后指定跟你闹。”虎子面露忧虑。
三叔淡定拍拍胡冬生肩膀,道:“既然问题能解决,房子就大胆开建,我看谁敢阻拦你。”
鸡笼屯不能种地,养猪、养鸡鸭也没粮食喂,就靠着到处是暗潮的夹皮沟湖捕鱼,每天能吃顿饱饭都是运气好,因此从以前就没什么人愿意呆着。
当前几十户人家全是老弱病残,就三叔一个青壮年,自然而然成为生产队长。
又因为两个公社一直争夺码头归属权,迟迟没有结果,都不想投入资源白便宜对方,基本上生产队等于是放牛式,出问题也没人管。
当前两个公社要合并,以后码头归熊岭公社管理。
那么身为生产队长的三叔,可以带着这些年的委屈,找村里乃至公社拍桌子。
若两个上级单位不想被狮子大开口,得哄着来。
因此三叔当前的话语权在公社数一数二,保住胡冬生这位鸡笼屯第二青壮劳动力的合理诉求,简直不要太简单。
当然了,胡冬生其实也不需要三叔帮忙,刘忠华真想讨回面子,他有的是筹码应对。
不过他很感谢三叔的态度,嬉皮笑脸竖起拇指头:“叔,霸气!”
“别贫嘴,你就算有土能填实地块,可运送过来费用不低不说,要想房子能住人,你得干好几年活呢。”三叔语重心长提醒。
胡冬生顺势就把跟村集体签订合作协议讲了下。
“组织捕鱼队不是闹着玩的。”
三叔闻言皱眉道,“夹皮沟湖水面下到处是暗潮,我掌握的规也就勉强抓到不饿死的数量,到最后入不敷出要补贴,公社大大小小几十支生产队怕是不同意,场面很不好看啊。”
“是的,我都能看出来,老湖还自信满满的。”虎子附和。
三叔斜眼道:“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不想跟我一个生产队。”
“冤枉啊……”虎子着急用关心胡冬生来掩盖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三叔举拳作势要打,把虎子吓得差点咬断舌头。
“奶……你们别那边站着,咱奶摔倒了!”陈双双惊呼声传来。
胡冬生三人色变齐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