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
王景烁敛没思绪,往前。
魔主手中断枪插进他的胸膛,带起不多的鲜血。
而他的拳头未能落下,僵在半途。
另外两位大秦军方强者同样如此,谁也没能越过众生枪围,都在其中。
哪怕断枪此刻与王景烁心脏仅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磅礴不见半点衰减的真元,自魔主掌心爆发。
只是倾泻出来的气息,直接撕破了另外两位强者的躯壳,让其脏腑尽数暴露在月色之下。
就在这一刻。
天地骤然晦暗,八方云涌,月色无踪。
风雨至。
……
……
裴今歌神情骤变,面沉如冰。
她凝望夜空,感知着那道真实存在的意志,寒声问道:“这就是那封信上的胜算所在吗?”
“不错。”
赵启的声音复杂至极:“与当年如出一辙,这一次,依旧是天诛。”
裴今歌沉默片刻后,摇头说道:“不该有这样的天意。”
……
……
白帝山,那株栗树洒落的阴影中。
万里之外的变故准确地为皇帝陛下所感知到。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找不出喜悦与惊讶,因为早有预料。
所以他在这一刻顺理成章地踏出了那一步,踏入为晨昏钟声所乱的世界中,步履坚定。
与此同时,让死去那位太监首领耗费无数心血,亲自监察历经顾濯补缺而成的那座阵法,于此刻重燃。
一道光柱直抵夜穹。
方圆百里之地重回白昼。
在无限光明中,白皇帝如若身处闲庭,随意信步。
他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每一片因晨昏钟声而产生的错乱时间流中,数百上千近万个他往其中深处走去,踏向钟声起处。
他的脸色开始苍白,但没有虚弱的意味,更像是遭逢浪潮拍打的礁石,褪去了陈旧外表。
钟声不复悠扬,不再似有还无,渐真切,渐急促。
白皇帝唇角微翘,流露出一抹笑意,依旧不是喜悦,是怅然。
他知道,晨昏钟即将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是让他百年来不得开怀欢颜色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亲手把这口钟捏做废铁。
这当然不是胜利。
这只不过是通往胜利的第一步。
这又怎值得他为之而欣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