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屠先生最后深深看了墨画一眼,嫉妒,担忧之色一闪而过,又化为平淡。
平淡之中,藏着杀意。
而墨画仿佛对此一无所知,还埋头在以“大荒骨刻法”,刻画着阵法,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新奇的阵道手法中,对周遭的一切,失了感知。
屠先生的身形化作血雾,渐渐淡去,而后消失了。
墨画蹲在古兽骸骨之上,按着屠先生的吩咐,专心画着血祭阵法,而且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熟……
有了墨画帮忙,屠先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应付道廷的玄天北斗七星阵。
同样,有了墨画帮忙,血祭大阵的核心进度,终于又开始向前推进了……
……
乾学州界。
观剑楼。
正借北斗七星阵,自天而下,窥测阵法,洞悉全局气机的司徒真人神情凝重道:
“的确有人,在帮那‘屠先生’,画荒天血祭大阵。”
有洞虚老祖皱眉道:“既是大阵,必不是一人所画,此事有何稀奇?”
司徒真人摇头,叹道:“这不一样……”
“血祭大阵,是一种仪式阵法,涉及神念大道,与一般阵法不同。”
“外围的邪阵,或许可以用邪阵师来画阵法,填充大阵体量。”
“但内核的阵眼,包括阵枢,只有一人,也只能由一人掌控。”
“就像祭祀仪式,只能有一个‘主祭’一样。这种血祭大阵,也只能有一人,来掌握这最深处的秘密。”
“血祭大阵的阵眼炼制,阵枢流转,阵法构造,绝不能为外人所知。”
“而这唯一知道,血祭大阵构建之法的人,就是那个万众邪魔口称的‘屠先生’。”
“这屠先生,明明被我以天机锁定,借七星阵之力压制,分身乏术,无暇去画血祭大阵。”
“可现在……又冒出了一人,他在替这屠先生,刻画这‘大逆不道’的荒天血祭之阵。”
司徒真人满脸皱纹肃然,语气无比凝重,“血祭的奥义,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这里面,掺杂了古老阵法,大荒巫术,血祭仪式,还有神道上的禁忌……能学会这类奥义的人,便如这屠先生一样,必神识过人,天资奇绝,心智如妖,是个上等的妖魔‘邪胚’,一不注意,就会修成惑乱天道的大魔头。”
“此人,是个大‘隐患’。”
“更奇怪的是……”
司徒真人皱眉,“我曾尝试,以玄天北斗七星阵,沟通玄天星辰之力,从天而降,将这‘助纣为虐’之人,直接抹杀,可我竟……锁定不了他的天机……”
“要么此人,因果极大。要么他身上,有避因果杀伐的天机至宝。”
“我远道而来,不知乾学州界近况,没料想这屠先生身边,还有此等人物……”
司徒真人看向一众洞虚,问道:
“诸位可知,此人是谁?”
大殿之内,一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很多洞虚老祖,心里都有了猜测。
但这种事,不便说出来。众人只是默默地,看向一旁的荀老先生。
荀老先生闭着眼,装作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