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住嘴,不晓得怎么作答。
刘璐嘴角勾了勾,又鼻子哼了一声,非要表示不屑,“免了,我不想看我儿子天天扮独眼龙。”
但她手不再抽了,任由我握着,纤长柔软。
我拿创可贴,不晓得从哪儿贴起。
我就要相信那一切都过去了,握着这只白皙的手,心情放松了。
我看着她的针伤,不晓得怎么回事,心情轻飘飘的,我张开嘴,含了她的手指。
“恶心!”妈妈抽手,手刀砍我头顶,用了力。“儿子怎么会嫌恶心?”我嚎了一嗓子,心里又在想“难道含的还少?”,
“嫌你恶心!”刘璐把手背在身后,板着脸,摆明了不准我再在书房晃悠。
冰山小姐的脸皮又白又薄,我看她故意瘪着嘴,装作生气的样子。
但她真生气只会面无表情。
刘璐有点凌乱,只想到拿愠怒来掩饰自己。
到底还要摆一副架子,来留住奇怪的颜面。
“别走,给我把这些扔了!”刘璐又叫住我,伸手递过一盒废弃针线,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头发盖住了脸上红温。
我嬉皮笑脸溜了。
垃圾桶还没装上新的垃圾袋,空空如也。
垃圾才被倒过。
一大早我正好要出门,心想顺手带下去了。
我下楼到楼房垃圾库,把打包的针线扔进去。
刚要走,又没走成。
好久了,我上次来这里倒垃圾是什么时候?
我跑去大垃圾车里,俯下身翻找。
刘璐只用环保纸袋装垃圾,以前我专门掏钱买塑料袋,常挨她的骂。
我抱怨整栋楼里只有她那么干,她就说别人是别人,别人怎么干你也怎么干?
所以我没花多少功夫。
环保纸袋很显眼,我一下就发现了。
我心口乱撞,我知道里面藏了啥。
我手在纸袋里头掏着。
日常垃圾,都是日常垃圾……我掏出一个鼓胀的塑料袋,像半个皮球。
里面装满了避孕套。
用过的,一个一个兜着浊液。
我隔着塑料袋,也能摸到淫秽的黏浊。这样的避孕套有25枚,它们是五天的量,我记得很清楚。
我有点窝火,不晓得这火是烧小妇人,还是烧我自己……我当然不能拿上楼,把它们甩在小妇人面前,当着她的面揭开真相,再把她压在身下让她看着每晚带着面具奸淫她的人就是她的亲儿子。
然后指着她骂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荡妇……
我怎么能呢?刘璐偷偷倒掉,是不想儿子看见。我想起她好多刺伤的手,我擦她伤口,她倔强地摆出一副一点儿不疼的脸。
如果有一天我对她的身体,想来就来现在就走,她哪儿还有面子?但她确实是要的。她还有对儿子的面子。她就希望我啥都不了解。
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但我却不能不顾及这个小妇人的感受,因为我要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