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缓缓散步,猴子们在水库那边,高星桥看她露出解脱的神色,说:“我应该早点求婚。”
他误会了,她的解脱是很多方面的。
放弃做一个好人,是最重要的一面。
她在水库堤坝上,给猴子们摆了一个面包阵法,猴子们顺着阶梯栏杆就过来了,拾起面包,坐在景琇旁边吃了起来。
景琇喂过它们好几回了,都熟络了。
景琇拔了一撮猴子毛,轻轻吹向天空,猴子也不生气,高星桥不由笑了。
景琇依偎着高星桥坐着,她没有千言万语,只是如此晴好的天气,她应该快活一点。
回到城里,高星桥在家看婚礼礼服。
景琇看一系列作品,非常流畅,雪白蓬松的婚纱上,刺绣满是小花朵,有的含苞,有的盛放。
她说:“设计的很漂亮。”
他说:“我请人做婚纱。”
高星桥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天鹅绒方盒子,递给她,说:“和婚纱配套。”
景琇接过,打开一看,是祖母绿钻石项链,光华璀璨。
高星桥说:“和耳环本是一套,拍卖行不全,我原以为拍不齐了,没想到有缘,近来团圆了,正好用来求婚。”
他轻握着她的手,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景琇说:“我想去国外度蜜月。”
高星桥笑了。
38
景琇借着高星桥支持的金钱,自己做投资,半退休状态。
景琇和高星桥领了证,如此稀松平常。
他说:“在国内多闷,和我去国外转转。”
她问:“你申请去哪所大学做访问学者?”
高星桥说:“巴西圣保罗大学。”
提前一段时间,两个人出国签证办好了,搭飞机去巴西,行程太长,中间转机。
巴西是南半球,七八月是冬季,十分清凉,偶尔还会下雪,适合多穿一件外套。
下了飞机,有大学行政人员来机场接机。
酒店,倒完时差,景琇本来打算调研巴西啤酒行业,据说全球一半啤酒是巴西资本控制,她找了一堆英文资料,在房间里正准备摆开架势。
高星桥看着她新打印的一沓文件,说:“应该学会度假。”
景琇说:“不上班是一回事,资料还是要看的。”
高星桥说:“历史上有一个女人,也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景琇问:“谁?”
他说:“隋朝的皇后。”
她想了想,说:“独孤信是权臣,留下侧帽风流的典故,女儿独孤伽罗,亦是美丽的贵族少女,之后做皇后。我是平民野草,没有可比性。”
高星桥说:“独孤信自杀身亡,独孤伽罗如履薄冰,雅好读书,识达古今。”
景琇怔了片刻,她轻轻将那沓资料放进了抽屉,说:“原来我这么好揣摩。”
他有国际驾照,说:“我租了一辆车,一起去兜风?”
景琇抱着他的腰,说好。
巴西城市的街头,常见风铃木,如同云,桃粉明黄,高达五六层楼,透露着漫长而奢侈的种植时间。
城市建筑,倒是大同小异,钢筋玻璃,城市森林,足球场比较多。
高星桥说:“巴西的丰收节收尾了,我们来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