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时有瞪大了眼睛,还真有新线索了啊。
“诸多巧合便不可能是巧合,戴桃月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护住那幕后之人啊。”赵知府摇摇头,感叹道。
邵时有点头,“线索还在凤来镇,看来我们还是得回凤来镇去。”
荆少语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看了邵时有一眼。
邵时有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他之前说了既然盗铸案与钱家无关就没必要再同钱家有什么接触诸如此类的话,笑他短视罢了。邵时有最大的优点便是认错很快,因此他拱了拱手,很是诚恳地道:“还得多亏荆大人做事滴水不露,留了一手。”
赵知府不知他们打的什么机锋,问了一句。
邵时有便将他昨日连夜赶回凤来镇的原因说了,赵知府赞许地看了荆少语一眼,觉得果然传言不可尽信,这位传闻中一无是处的纨绔非但没有如传闻中那般不堪,反而是很有些本事的,做事也颇为得力。
荆少语被夸奖了,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不愉。
就仿佛……他连夜赶回凤来镇见钱弄墨,当真是抱着什么其他目的似的。
然而事实上,他的确只是不想她担心而已。
真是可恼。
“荆大人怎么了?”赵知府见他走神,又问。
荆少语回过神来,找了个理由,“只是在想杜秋成的话。”
“他还说什么了?”赵知府面色立刻郑重起来。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有点奇怪罢了。”荆少语道,“他也不甘心地问我是怎么发现那个庄子的,听我说了原因之后表现得很奇怪。”
“这些罪人之所以犯罪便是抱着侥幸之心,而不是想着悔过从善。”赵知府的脸上带着嫌恶之色,“他们只会觉得如果再小心一些便不会被发现自己所做的恶事,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犯下了罪孽,便不可能逃脱。”
荆少语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杜成秋当时的表现。
他听说了庄子暴露的原因是因为那张出自凤来镇西街药铺的包药纸之后,表现得十分奇怪,一直喃喃着不可能,说每次煎药他都会小心地把包药纸放在炉子里烧了的……
不过,也许就像赵知府说的那样,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再怎么小心,也总有疏漏之时。
再次回到凤来镇,邵时有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桩案子能够就此了结,他能直接回京城继续当他的户部侍郎呢,谁知他兜兜转转又回到凤来镇沦落成小厮阿勺了……然后不知怎地,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大言不惭说要嫁给他,并且十分执着的小丫鬟阿碗,也不知她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有。
“阿勺!”远远地,有人大喊。
是梁勇的声音。
邵时有按了按脑袋,头疼。
“阿勺,真的是你啊!”梁勇一脸的兴奋,“我还当看错了呢,你这是去哪儿了?荆兄呢?我去钱家酒楼找他,管事老说他不在。”
“我家公子去府城见了个朋友。”邵时有板着脸道。
“就你一个人回来的吗?荆兄没回来吗?”梁勇仿佛看不懂人脸色似的,又问。
“去钱家了。”邵时有板着脸说完,走了。
“帮我转告荆兄,明天我来找他喝酒啊!”
他身后,梁勇还在大喊。
邵时有全当没听到,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