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宥笛辱骂他不懂欣赏,顺便透露给他一个消息,“你姑家那边出了点事,公司的供应链断了,林久徐头大得很。我猜,他们应该会来找你。”
料事如神,第二天,林延果然打了他电话,想和他见一面。
卓裕说:“我现在快到机场,这一个月都没有时间。”
林延恳求:“哥,我来机场找你。”
卓裕看了看时间,“三十分钟内赶到。”
这一次林延没迟到,一见面就大吐苦水,指责供货方毫无诚信,见利忘义,违反合同。卓裕不耐地看了两次时间,林延话锋一转,“哥,黄董跟你关系好,你能不能出个面,去他那说说好话?”
卓裕很直接:“违反合同,就由法务走程序。毫无诚信,如果只是口头承诺,你也拿他没辙。至于见利忘义,据我了解,老黄不是这样的人。”
林延心慌,“哥,你帮帮公司行吗,这批面料供不上,交不出货,我们要向客户赔一大笔违约金的。求你了哥,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兆林’出事吧!”
广播播报登机信息。
卓裕目光锐利,“当初为难你嫂子,暗地里截胡她的面料供应商时,你就没想过她的感受?”
林延脸通红,“我,我。”
卓裕起身,推着登机箱,“你总要学会独当一面,毕竟‘兆林’是你的公司。”
暗中观察的谢宥笛也起身并肩往前,“可以啊,硬起来了裕总!”
卓裕面色却平静,望着落地窗外的飞机,心里总不踏实。
—
同一时间。
姜宛繁在店里刚忙完,上午接待了一个定制顾客,儿子要结婚,她来是为儿媳妇定制全套的中式婚服。问及预算要求,婆婆很温柔地说,不用考虑钱,按最好的、最适合的做。
全程沟通十分舒心,连店里恐婚的前台小妹妹都感慨,“这个婆婆真温柔!”
姜宛繁也挺羡慕的。
想到卓裕的情况,可能这辈子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手机响,卓怡晓打来电话。
“怡晓?”姜宛繁接听,“正好我中午有空,来学校接你吃饭?”
那头没有声音,仔细听了会,姜宛繁皱眉,“怎么哭了?”
卓怡晓起先是想忍的,但听到温柔的关心,便再也忍不住地啜泣,语不成调,哭腔里压抑着苦楚委屈。
姜宛繁冷冷道:“林以璐又说你了,对吗?”
卓怡晓哭得更厉害,宣泄的劲儿过了后,向姜宛繁说了事情始末。
今天是林以璐生日,卓怡晓给她挑了礼物,一早就去学校找她。林以璐磨磨蹭蹭地出来,非但没接受好意,见面反倒一顿怼,“你们不是和我家断绝关系了吗,怎么还来这装模作样啊?是你嫂子教你的吧,跟她一样诡计多端。”
卓怡晓不乐意她说姜宛繁,当时就冲了两句:“你不要乱讲,上次你没有坐我嫂子的车?没有让她送?她出车祸就是跟你有关。明明就是你做错了,你不可以指责她。”
林以璐没想过一向唯诺的人竟会反抗,小姐脾气顿时爆发,“你有什么立场教训我?你爸把我妈害成那样,你怎么没点数呢?你就该一辈子赎罪,别想过轻松日子。我们不说,你们就当没发生过了是吗?”
乍一听她提起父亲,卓怡晓有点懵,四肢发软,也没了辩解的心气,只愣愣站在原地。
“谁要你的礼物!就是因为你,我生日过得都不开心了!”说完,林以璐抬手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拍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