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喊,方阿姨跑得越快,她怀里的男孩颠得难受,又气又哭闹,两只手拍打着方阿姨的脸,“我要下去……”
方阿姨一不留神被他戳中眼睛,疼得一个趔趄,被穷追不舍的简达绍捉住。
简达绍板着脸,手劲很大,揪着人不放,“方阿姨,我们三爷待你不薄吧,为什么要害他?”
方阿姨瘫软在地,完了,看来温三爷都知道了。
见斐白露和温时年过来,她一个箭步扑过去,想跪在温时年面前。
斐白露推着轮椅,带着温时年避开了这一扑,“你为什么要害人?”
“我只是想我孙子活着……”方阿姨喃喃自语,被戳疼的眼睛止不住流泪,想到温三爷的狠辣,她顿时大声痛哭,“三爷,我只是一时想歪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昨天我一天没睡,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家里,但我孙子是个智障儿,他想要人照顾,不能没了我!”
“你根本没有真心忏悔的心,你现在哭,只不过是想再次利用温时年的善心,以此来减轻自己心中的罪行。”斐白露沁黑的眸子带着冷意,“说,是谁让你向温时年借寿?”
方阿姨眼神涣散一瞬,“有人用二十万,托我办事。说温三爷的命格好,只要我能借寿成功,能够把温三爷的命格转嫁到我孙子身上。”
温时年眼神幽深,又是一个知道他命格的人。
斐白露冷笑,“借寿本就有违天理,你还想转接命格,简直异想天开!”
方阿姨沉默不语,神情却坚信那人能够给自己孙子换个富贵的命格。
愚昧!斐白露无法叫醒装睡的人,她让温时年亲手把那三百块钱还给方阿姨,又让方阿姨写下字条,如数奉还不当寿命。
方阿姨颤颤巍巍写下最后一字。
斐白露收了字条,又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方阿姨欲哭无泪,“我真记不得了,只知道是个女人。”
斐白露有些失望,就在这时,方阿姨那个孙女走了过来,出乎意外地开口:“她的脖子上有纹身,暗青色的,像一朵莲花。”
奶奶和那个女人做交易时,她被赶到走廊。
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被风吹起的长发下,脖颈处有妖冶的花纹。
纹身?暗青色?
斐白露眼前一亮,莫名想到了林建立脖颈上断断续续的纹路。
她凭借记忆,一丝不差画出那个印记,“像这个吗?”
女孩儿仔细辨别了一番,点了点头,“如果全部画完整就像。”
原来这个印记是莲花!这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斐白露只感觉有更大的谜团在等着自己。
她回了回神,拍了拍女孩衣服上的泥巴,真心实意道:“谢谢你。”
女孩挺高冷,只是点了点头。
斐白露看着她,见她未来有所改变,弯了弯唇角,祝福道:“你早年凄苦,但从今天起,此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好日子吗?女孩扯了扯嘴角,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