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陈晋苦笑道:“因为你们从来没把我看成是家人。从我第一天在这里开始,就处处防着我避着我,如今你们要离开,也还是将我扔在这里。”他继续讲着:“你甚至问了师傅,要不要跟你们一起走,我听见了,可是你没来问我,我等了很久很久。”
“既然我们从来就不是家人,那也没什么情分可讲了,我去告密或是别人去告密都没什么不同,不同的是银子会落在我的口袋里。”陈晋又说道:“你知不知道师傅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平日的账都是我算的,他几乎把济世堂掏空了!在他心里,你是最重要的,至于我,他也从不为我打算半分。”
宋宴站起身来,他摇着头说道:“你……你……师傅他不是疼我,他是疼棠棠,你不知道……算了,算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讲。”他手指了指门口:“你自己滚吧,师傅若是知道,身子一定要气坏。”
陈晋的行李早已经收拾好了,摆在一边,很小的一个包裹,拎起来就可以走,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刚要出门时,却发现赛华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门外了,也不知道刚刚的谈话他有听到多少。
“棠丫头呢?”赛华佗只问了这一句,两个人谁也给不出答案,眼睛瞅着鞋尖,不敢看他的脸。
赛华佗仿佛一下子老了,这是宋宴第一次觉得他也是个老人,他问宋宴到底怎么回事。
“棠棠被靖王带走了。”宋宴隐去了一些细枝末节:“想来应该无事。”
“是命。”赛华佗重复地说着这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强求不了,事已至此,便算了吧。”
宋宴没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之前赛华佗给他的银子放在地上,很快便累昏了过去。陈晋将宋宴扶到床上,又给赛华佗磕了最后一个响头,便拎着包裹离去了。
等宋宴悠悠转醒,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很快便从一个又一个噩梦中醒过来了,手一下子掀翻了被子,他的肚子也吱咕吱咕的叫起来。
等他完全坐起身来,发现燕小钗睡着了,坐在他的床边,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碗面。
“你醒了?”
“燕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来替燕春楼的姐妹们拿药,就听说了你和棠妹妹的事。”燕小钗好言劝道:“你别跟靖王抢了,你抢不过他的。”
宋宴一个字也不说,他将一旁的面条端起来吃了,燕小钗在一旁等着他评价:“怎么样?”
“难吃。”
“你好好说,这是我亲手做的!”燕小钗生气地说道。
“好难吃。”
宋宴一边吃,一边问道:“知道你有门路,能不能帮我找找白棠,她在哪儿?白府还是靖王府?”
燕小钗叹了口气:“都不在。”
有关白棠最近的种种,燕小钗知道得非常清楚,每一步都有人告诉了她。在她看来,白棠离靖王府只差最后一步。
她决不能叫任何人毁了这一步。
她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放弃吧行不行?你要是非得找个媳妇,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