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分明是厌恶啊,郎坤居然那么讨厌她。
可是为什么?
她不停回想这些日子是否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
回忆里并没有那些佐证,倒令她想起了郎坤的种种。
大婚至今,郎坤好像都没正眼看过她。
从前只当是他慌乱躲闪,如今看来…原来阿月的猜测都是真的,郎坤宿在书房并非偶然,而是借口。
她从没感到如此自卑。
少嫣猛地趴在桌子上哭了,她比任何时候都想父皇母后。
可是,见了他们又能怎样呢?
是自己非要嫁给郎坤的,再苦也要自己咽下不是么。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绝不允许自己是个受了委屈便寻求庇护的可怜虫。
父皇江山初定,若是从我这里闹出话柄,皇室岂非成了天下的笑料。
抬起头来,擦干眼泪。
等了三年才得到的,凭什么轻易放弃。
少嫣打开门时,阿月正与蕊珠坐台阶上骂着“狗郎坤”,见她出来,慌不迭地站起身。
“殿…”
“我想好了。”
阿月、蕊珠一怔。
“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驸马有何意趣。父皇能将江山揽于掌中,本宫还拿不下一个驸马不成。”
“就是,奴婢这就去传话,让驸马侍寝!”
阿月叉起腰,将“侍寝”二字说得铿锵有力。
蕊珠也抱起胸“哼!”了一声。
“哎呦你想什么呐!”少嫣羞得直跺脚。
“那殿下的意思…”
“以柔克刚。”
就这?
阿月翻了翻白眼,快气死了。
半个月过去了,小夫妻照常过着分居的生活。
分居之事自是无人敢传,但每日请安、孝顺公婆之事很快便由下人之口传了出去。
百姓称奇之余无不交口称赞明珠公主的孝顺贤德。
先时景后还埋怨两句有失体统的话,但见舆情有利于皇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少嫣没事人似的,景帝那边也无计可施。
郎坤更郁闷,这公主的心也忒大了。
照这样下去,和离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