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几秒。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谢冯笙已再度俯身。
“等一下。”麦穗抬手,抵住他的胸口,掌心之下,肌肉贲张,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你说明晚还有家族晚宴,宾客众多,不要再咬我。”
“麦穗。”男人声音低沉嘶哑,捏开她的下颌,“你现在该保持沉默了,我会很轻的。”
事实证明,永远不能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说过的话,克制端方的谢冯笙也不例外。
他的舌长驱直入,带着火热温度,毫无顾忌地反复肆虐。
虽不至于破皮,麦穗唇瓣与舌根都是麻的,身体跟着绵软下来,推拒在他胸口位置的手变了意味,揪住领口拉他下沉。
无名火自身体深处冒出苗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身。
眼眶中蓄出生理性的泪水,谢冯笙抬手替她擦去,自说自话道:“幸好。”
氧气被夺取的感觉让她头脑晕眩,迷迷糊糊反问:“幸好什么。”
她没等到回答,疲惫陷入沉睡。
谢冯笙抬头,去看落地窗的方向。
白色纱帘外,浓密的黑淡去少许,室内光线仍旧昏暗。
他并未放开麦穗,将她揉进怀里,合该深眠的凌晨,谢冯笙格外清醒。
“幸好带你离开了那里。”
这一觉真的睡了很久。
翌日日上三竿,麦穗终于醒了。
两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觉得像是被碾压过一般,浑身酸痛。
新年即将来临,这个冬天终于不再吝啬,施舍人间几缕暖阳。
白色纱帘的缝隙,并不强烈的光投射在地板上,斑驳陆离。
窗外是否有人在修整草坪,麦穗并不知晓,她没有选择将纱帘拉开,只是蹲在窗前,拎起纱帘尾端,让更多的光泄露进来。
彼时,谢冯笙正与冯成山下棋。
“今天要辛苦外公陪我们跑一趟了。”谢冯笙将一枚棋子落下,心态与昨日截然不同,思虑周全,逻辑缜密,步步为营将冯成山所执的白子困住。
“看来你是想清楚了。”冯成山犹豫着,将手中白子落在局势险峻的外围,仿佛是在隔山观虎斗。
“外公,我不想做出取舍,她和执念一样重要。”
冯成山一顿,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赞成:“你能保证一切尘埃落定,她还愿意留在你身边吗?”
“我没想过以后,也从来没期待过和她长久。”谢冯笙语气轻描淡写,“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想现在身边能够有她。”
他垂着眼,眸光中流露出的哀默并未被冯成山瞧见,“谢家这边,还要外公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