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女人怀孕了,肚子渐渐大起来,实在瞒不住了,才跟族长说,族长也没办法啊,就只能勉强答应下来,让他们两个成亲,但是,要在生完孩子之后,不然新娘肚子大,穿嫁衣不好看,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段凌风:“哪有这种……”
话还没说完,陆司乘往他嘴里塞了一把瓜子,阻止他开口。
段凌风不乐意,瞪了他一眼,刚想问他干什么,就听陆司乘道:“却是有点违背祖宗礼法,但怀孕了,也是没办法了。”
大妈道:“谁说不是啊,别说大族长觉得丢人,我们也觉得面上无光,但两个人非要在一起,也没办法啊,只能应了他们俩,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段凌风后知后觉想起,这里不是他们那个年代,就艰难咽下嘴里的瓜子仁,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大妈抬眼,幽幽说道:“后来啊,那个女人,死在了新婚夜。”
“她生了个姑娘,就是现在大族长的孙女,生完孩子一个月,连带着满月和婚礼,一起办了,可当天晚上,出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族长去他儿子新房送东西,听见屋子里有陌生男人的声音,赶紧冲进去,就看见那男人和那女人,衣衫不整,滚在床单上,立刻就怒了,拿起床边的蜡烛就扔过去了,那男人当场吓死了,那女人也烧死在火里,可是之前,她诅咒全村的女孩子,从今往后,所有所有想结婚的女人,都叫怀柔,都只能嫁给本村子的男人,结婚之时,都会当晚惨死身亡,她的夫君,都会暴毙而死,永远没有终结……”
段凌风皱眉,道:“您的意思是,大族长的儿子……”
大妈:“对,他也死了,就死在新房着火,烧没殆尽的时候,急火攻心,死了,而他孙女,今年二十六了,一直没敢嫁人,今年终于有人上门提亲,她有事老姑娘了,没办法,还只能只给了那家,而祠堂那些牌位,都是后来出生的,嫁给村子辈分大的人后,死了的女人,都叫怀柔,而上两排,是以前村子里的祖先。”
段凌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就只好作罢。
好在天色已经慢慢接近中午,大妈们要回家吃饭了,段凌风也只好跟着陆司乘,趁着大妈们回家,也回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哪里不对劲。
抬脚迈进院子的时候,他灵感一现,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转头问走在身后的陆司乘:“她若是做了坏事,惨死新房,为什么要诅咒全村的人?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隐情?”
陆司乘看他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笑了笑,道:“大妈们只会对你们他们家里人告诉村子里人的事,其他的,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村民怎么会知道呢?”
段凌风:“所以,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道,大族长在儿子新房,撞见儿媳妇偷人,所以非常生气,才杀了儿媳妇,却忘了,从一开始,大族长就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又怎么会因为怀柔怀孕,就突然松口了呢?”
陆司乘:“所以,这里面的事情,只信一半就好了,剩下的,还得我们继续找线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话音刚落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疑惑。
见两个人站在门口,他们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跑过来,道:“我们找到了些线索,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言下之意,赶紧过来听听,我们拿不定主意。
段凌风和陆司乘见众人如此,只能半推半就,走过去,坐在众人中间,听他们开口。
穿黄衣服的男人叫豆丁,另外两个,一个叫麻花,另一个叫小地萝。
段凌风知道他们用的可能是绰号,也不计较,问:“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说吧,我俩听听咋回事。”
豆丁换了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围着桌子坐着的几个人,开口对段凌风和陆司乘道:“我们三个,刚才跟在你们身后出去的,大概不出半个小时吧,你们去了大妈那,我们去了其他地方。”
“这村子不大,总共二十几户,一百多人吧,我们就假借溜达的借口,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好巧,就溜达到大族长孙女要嫁的那家人门口了。”
段凌风:“这么巧吗?”
三个人对视一眼,疯狂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巧。
怀柔5
豆丁点点头,一脸凝重地说道:“我们三个走过那家门口的时候,本来是想直接离开的,可是刚要走,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争吵声。”
段凌风挑了挑眉,道:“争吵声?吵什么?不想让自己家的孩子和大族长的孙女结婚?”
豆丁一脸诧异地瞪大瞳孔,道:“你怎么知道?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就是,吵架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貌似是新郎官的爹娘,那女的一边哭一边质问男人,说为什么要推自己的儿子进火坑?明明知道本村子那个禁忌,不允许本村的男人娶同村女人的,为什么还要推儿子进火坑,那是要儿子的命啊。”
段凌风:“然后他说什么了?”
豆丁脸色一变,眼神游移半天,才开口,道:“说,说大族长给的太多了,他实在没忍住,就答应了。”
段凌风:“……”
呵,老财迷。
陆司乘:“666啊。”
豆丁等人一脸黑线,道:“其实我们也觉得挺荒唐,因为钱给得多,就把自己儿子推火坑里这件事情,至今也算是闻所未闻,可他就是这么狗血,发生在我眼前了,要不是我亲耳听见,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