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绮眼眶蓦得发红,只低头“嗯”一声,再回到桌前拿起手机,邵杰已发来信息:【不客气。】
她看着这三个字发了会呆,再发了一条:【秦姗案的申请执行人明天来约谈。】
这次信息回的很快:【做好笔录!】
袁绮觉得他是个挺好的话题终结者,发个【笑脸】算做彼此不尴尬的结束。
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袁父把锅碗洗掉了,桌子收拾的很干净,卧房里传出电视声,在唱沪剧。
她洗过澡出来,觉得头有些沉,鼻塞嗓疼,怕是穿的少,又在浦东吹风的缘故,拿了药和水回房,等水凉的辰光,看了看手机,竟然有邵杰发来的两条信息:
【这里的特产咸鱼不错,要么?】
【快点答复!在线等,挺急的!】
早晨在食堂里,秦兰剥着煮鸡蛋笑道:“邵法官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直线下降啊,就是一直男!”
袁绮差点被一口粥噎住:“怎么讲?”
“你想呀!你报道第一天,就唱着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秦兰分析:“他也不怕你误会。”
袁绮“切”一声:“邵法官是抛砖引玉,想让我年会出节目代替他。”
秦兰道:“哪有领导给下属带咸鱼的,不讨彩头吧!”
袁绮也笑了:“你还挺迷信!我让他带三条咸鱼,替你带了一条,不要就算了!”
秦兰立刻没啥尊严说:“要要要,姆妈一直讲要做咸鱼梅香蒸肉饼,就缺一条好咸鱼。”
秦姗强执案
袁绮吃完早饭来到办公室,李元正复印资料,见她道:“秦姗案子的强执申请人已经来了,现在约谈室里等着。”
“这么早?!”袁绮抬头看钟,约好十点的,才刚到上班时间,李元啧啧两声:“还有更早的,上趟有个案子,人家五点钟就在法院门口等。尤其这些年级大的爷叔阿姨,心底装不了事,一整夜困不着。”
李元复印好资料,把案卷还给袁绮,两人一起往约淡室,离很远就听吵吵闹闹的,到跟前后,袁绮先敲敲门,顿时安静无声,方才推门而入。一位五十岁朝上的爷叔率先站起来打招呼:“袁法官好!我们皆来了。”
袁绮点点头,让他们坐,自己调整好执法记录仪,先把工作证和执行公务证给他们看过,并讲明:“秦姗案子承办法官是邵杰,我是他的助理,邵法官在外地办案,先行约谈由我和李书记员负责。”她先确认申请人姓名:“张根发。”
“在!”袁绮抬眼望望他,人很瘦,颧骨高耸,眼睛圆瞪瞪的,香烟抽多了,笑起来牙齿乌黑。发量稀薄头势清爽,穿黑呢大衣,里面西装领带,有点像旧派的上海滩“打桩模子”。她又道:“张如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