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无语道,“你怎么不捂自己耳朵。”
“我是男人。”
“我也是。”
“我成年了!”
“我比你大三四岁。”
苏年眼前一片漆黑,嘴角抽了一下:“很多时候,我感觉并不这样。”
“……”纪方酌彻底拿他没办法。这下暧昧氛围全无,接过新的钥匙,他拉着苏年朝房间走去,心想凑合一晚,也就罢了。
结果好景不长,两人才刚刚除下外衣,抖落疏雪,房间门就被店家敲开了。
“真是对不住啊,夜里昏暗,没看清晰。”他连连拱手道歉,“还望客官海涵!”
纪方酌哭笑不得:“或许你更应去与那位客人赔礼,我无妨。”
“是,是。多谢啊。”店家见他好说话,连忙从袖中摸出个什么东西,神秘兮兮放进他的手里,“这是本店新进的宝贝,还没安排给客房用呢,客官收下吧。”
纪方酌连连摆手:“不用了。”想也知道,这种客栈的所谓宝贝是什么东西,他们又用不上,便也不必拿着。
“哎,收下吧。不是什么暗昧的玩意。”店家翻过手心,摊开给他看,“只是个香薰而已,陈家香铺的新东西,点着了放在窗户下面,晚间风一吹,安神助眠,包您睡个好觉。”
原是助眠的香薰,那的确还算正经。纪方酌想岔了,有些自惭形秽,便说:“谢谢,那我就收下了,下次住店一定还来您这里。”
“好叻!”
纪方酌关门回到屋中,见苏年已经沐浴过,从屏风后披着内衫出来了,发丝间蓄着剔透的水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洇成深色的一滩。热气蒸腾,他刚从热水里出来,眸子里水光流转,氤氤氲氲,懵懂又纯净。
纪方酌赶忙提着鞋履过去,说道:“怎的不穿鞋?地上凉。”
“困了,想上榻休息。”苏年踮着脚,拿过搭在一旁的湿布,“我等下擦擦便是。”
“没事,我抱你。”
说完他就将苏年打横抱起,苏年也不推拒,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可能是临时换房的缘故,这次的房间并不是头回笼了红纱的鸳鸯榻。简简单单的桦木床栏上没有繁重雕花,光滑简洁,看上去倒是舒坦许多。床也不如他们上回睡的那张一样狭窄,他们一人躺一侧,中间再睡个狐狸都绰绰有余。
没有狐狸骚扰他和苏年共枕,纪方酌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把店家送的香薰放在窗前点燃,吩咐小二打水,沐浴后就熄了烛灯,爬上床榻,规规矩矩躺在苏年身边。
苏年转身侧躺,看向他,眸光已淡了下来,像是困倦惺忪,快要睡着了。纪方酌觉得他乖,伸手过去刮了刮他鼻尖,逗小动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