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三颗圆溜溜的脑袋冒雨挂在墙头。其中一颗梳着恨天高的脑袋见灵宿仙人不管事儿,愤愤道:“这老妖怪,只拿钱不办事儿,活该不长个儿。”
披头散发的脑袋听了,纳闷道:“你为何要帮着那小病秧子说话?难道是因为他上次给了你一袋儿糖糕,你就被他收买了?”
恨天高一惊,骂道:“好你个秋谷!竟然在主子面前上我眼药!”
秋谷不认,看向正中火红的脑袋,“主子,你可都都听见了,那些话都是夏丘自己说的!我可没污蔑他!”
东里玉听着身旁两人的吵闹,神识仍有些游移,直到乔闻回到宿舍,连影子都瞧不见,他才跳下墙头,往回走去。
秋谷夏丘见状,也顾不得扮嘴,忙跟了上去。
三人一前两后走在潮湿阴暗的密林中,夏丘不解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秋谷摇头:“我哪儿知道?莫不是你方才饿狼扑食,把主子的脑袋摔坏了?”
“放你的屁!主子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夏丘反驳:“话说回来,也不知是谁拦不住入魔的主子,手足无措唤我帮忙。我看是你护卫不当,害主子患了失魂症才对!”
“好哇!”秋谷再一次抓到夏丘的把柄迅速上前两步,“主子,夏丘说你得了失魂症!”
“或许吧。”
“啊?”
自从被他俩拦住就未曾说过话的东里玉忽然开了口。夏丘与秋谷都十分惊喜。
“主子,你好了?”
“嗯。好了。都好了。”东里玉说着就难以自抑的笑了起来。开始只是压得极低的轻笑,慢慢地大笑起来,直至变作发狂一般,再无顾忌。
“主、主子……”夏秋二人面露忧色,东里玉却觉无比的畅快!
本以为眼前一切是死前一梦,谁料天公可怜,竟让他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一切事情还可挽回,乔闻还纯然鲜活的五年前。
凉风扑面,冷雨浇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实感。
东里玉张开双臂,分别揽住夏丘与秋谷,笑声不绝,惊得山鸟不顾湿透的羽毛,展翅惊飞。
翌日一早,云销雨霁,天空清朗明澈,空气中带着微微湿润的花草香。
学堂弟子起床早修。不少人顶着硕大两个黑眼圈和同窗抱怨:“昨夜里是有人发癫吗?好大的笑声,扰得我半宿没睡。”
“谁知道呢?也许是某位大能半夜悟出什么心得,在林间徐行狂啸吧。”
乔闻一行人出来,不少人靠过来问他们听到昨夜的笑声没有。
他们宿舍四人皆是摇头。众人便感慨他们运气好,不再多说,自去主峰修习。
另一山头,东里玉辅一出门就听到了同窗的议论声。说是昨夜里有人发癫,半夜大笑,一笑半夜。
夏丘、秋谷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不知道,但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东里玉虽一贯脸皮厚,但此时也有些挂不住脸,微微清了清有些痛痒的嗓子。
“走吧,主子。”夏秋二人祭出灵剑,催促东里玉。
“你们先去。”
东里玉挥了挥手,转身去了另一山头。夏秋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