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得知江仲远去万花楼的信儿后,我就对这个人彻底死了心。
既已死心,就半分便宜都不想让他再占。
我同父亲禀明,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父女永远是一条心。
没想到父亲竟起身,一大早就去宫中请旨。
「本想趁着养病偷个闲,如今看是偷闲不得!」
为了我和离的事,父亲被迫提前上值。
圣上都乐得赐了我一柄玉如意。
我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江大人瞧着像站不起来呢,你去扶一下。」
管家得令,上前一步,直接踩到了江仲远手上,传来一声惨叫——
「老奴老了,眼神不好,江大人怎么还不起来呢?」
江仲远哆哆嗦嗦着抬起了右手,怒骂,
「崔卿奚,你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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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你想骂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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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和离非彼和离。
江仲远和崔家关系得切断,意味着他在朝堂上已经彻底得罪了相府一门,还有穆国公府一门。
他百思不得其解。
「姻亲姻亲,接了姻便是亲。」
「我父母日日吵架,可外公还是扶持父亲做了官,每次家里聚餐,也总是舅舅和父亲一起喝酒谈生意。」
「女人,不就是个桥,桥搭起来了,还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回答他。
江仲远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得中探花郎,是他的原身学业踏实,一步步稳扎稳打。
他是在殿试前穿越来的。
那一曲将进酒,不过是最后殿试时的锦上添花。
没了父亲和穆大哥的照拂,江仲远很快举步维艰。
从前他狐假虎威,暗中引导众人误以为他是穆国公府的儿子,当初他尚是崔府女婿,穆大哥和穆伯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会明着戳穿。
靠着这个,他使唤了不少人,平日里做什么都有人帮忙,还欠了一笔银子。
如今通通遭到了反噬,无人帮衬不说,还日夜被催债。
新上任的官员皆有试任期,可他哪里懂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
礼部着手的祭天礼上,江仲远神思恍惚,对古礼一问三不知,被直接撸去了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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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仲远离开京城的那一天,被崔停掳到了城郊的庄子。
他睁开眼睛时,被绑在一个长条桌子上。
我站在桌子旁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