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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3页）

春娘在肆夜楼弹琵琶，晚上替他人做事，常常夜归，举止神秘。

春娘生前，给过玉奴一样东西，若她死了，便要她转交给认识自己的人，验证的办法，就是安凛教授的三招。

这一切足够群青有所猜测，这位不幸亡逝的春娘，身价多半与她相同，南楚的细作，风雨飘摇中一枚小小的棋子。

上次出宫时，安凛曾以平淡的口吻告诉她:他安插在平康坊肆夜楼内的一个“

杀“，因任务失败，刚刚折损。

群青张开手，手心躺着一枚蜡丸。是方才玉奴抓住她的手，趁机塞在她手中的。

偏殿之中，裴监作未等6华亭开口，便跪了下去。

6华亭没有当场难，而是避人耳目单独叙话，裴监作久混官场，明白这正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然而6华亭下一句话便击碎了他的幻想:“欺辱宫女，不知什么罪;但是意图毁灭人证，此事可够你流放。这种事上，标一向喜欢从重。既然青娘子、玉奴，证据齐全，要不然，杖毙吧“

燕王府处事杀伐决断，又拿着大理寺卿的鱼符，裴监作吓得喊冤:“大理寺提人，下官见这玉奴貌美，动了些歪心思，下官本是阉人，伤不到玉奴的贞洁，这长

史知道的呀!又何况如今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何谈毁灭?7“

6华亭望了他一会儿才道:“一个拔庭监作，边缘的小官，色胆包天，也不会在证人带去大理寺之前，把人扣住动手。你就不怕玉奴去了大理寺头一件事，便是告你一状吗?“

裴监作汗如雨下:“下官…“

“还是说，你心里很清楚，这玉奴根本到不了大理寺，也不会开口说话。“64

亭拥着室内的一叶兰花，“是不是有人，叫你提审前杀了玉奴7“

此话如惊雷，令裴监作神色大变，未料他能直接猜透这背后的缘由。

“你看，某说你毁灭证据有错吗?“6华亭说，“大理寺可以验出死法，你就算给她找个暴毙的由头，还是难脱罪责。玉奴死在掖庭，你是拔庭监作，你不承担最后的罪责，难道要你上面的人去承担?7“

裴监作想明白这个道理，忙道:“下官亦是受人指使，一时糊涂。那人确实是让下官将玉奴处理掉，下官见她颇有几分姿色，就这么弄死太可惜了，倒不如先给响家

亭用享用。早知她如此重要，咱家说什么都不会应下的…说起来，还是下官保住了玉奴一条命呢!“

“受谁指使?“6华亭追问。

「长史不要难为下官了…“

“某存心想给你指条明路，看你够不够聪明。“6华亭眼中浮上雾似的嫌恶，

言并不意外，反倒倚在柜上，“我猜猜，叫你杀玉奴的人，是大的孟还是小的孟7

若说裴监作方才只是惧怕，现在他已是面色惨白，6华亭已诈出他是孟家的人，作为政敌拿住了他，岂会轻易放过?

「“下官不懂，他俩…不是一家的吗?“他不禁问。

“兄弟尚且相残，父子之间，哪能没有嫌隙?“6华亭觉察到裴监作竖着耳朵听，笑道，“这玉奴呢，是孟观楼的爱妻，据我了解，孟观楼对他爱的女人很是温存一般舍不得杀。那就是孟相了。你若是听孟相的打杀玉奴，你猜孟观楼会不会记恨在心。他不敢忠逆他父亲，还杀不了你一个阉人7“

“孟相如日中天，可他总有者的一日，死的一日，届时他所有的权势都会交给孟观楼。从你应下这件事开始，你便左右都是死路一条!“

声声如冷箭，令裴监作几乎瘫倒在地上。他从未愚过被人利用至此，连连央求6华亭给他一条生路，日后必然报答。

“孟家与燕王府水火不容，你既是孟家的人，我帮你，这不是害你吗?“6华寺笑道，“你既阴差阳错保下了玉奴，也算你有功「。今日回去，我便上奏罢了你的官，

把你贩回拔庭奴才，孟家知道是我作梗，想来不会难为你一个小卒。你呢，先在拔庭倒几天尿桶，如何7“

相比杖毙、流放，裴监作竟觉得倒尿桶是可以接受的结局，叩叩得纱帽滚落，露出斑白的鬓。

6华亭拿脚尖把纱帽从道上挪开，嫌恶地从他身边走过去:“收拾收拾东西，让位吧“

犬素道:“长史好厉害，三言两语罢了他的官，他还得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