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心想:老子懂个屁,显然你是对我起疑了!看来明天的事情有变故了,但是我在这里盯着你,我没法行动,你也别想行动!
朱厚照笑,道:“懂……这的确是很麻烦啊,看来舅舅是个多情种子了……”
两人开始说闲话,家常,转眼间,已经到了五更,太监进来通报:“五阿哥,该起了!”
朱厚照点点头,对傅恒道:“舅舅,咱们两个一起走吧!”
说毕,便上前拉住傅恒的手,将他一齐拉出去。
朱厚照当着傅恒的面换装,傅恒也开始指挥侍卫,护卫朱厚照身旁。
两人都准备妥当后,便走出养心殿,径直前行,尚未到乾清宫外,朱厚照忽然远远的看见一人飞奔而来,还未到跟前,傅恒便首先开口喝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原来来的人正是陈家洛,陈家洛见傅恒还是未曾认出自己,心中一喜,然而喜之下,却更是焦急,只得学着满人的样子单膝跪下,草草的行了个礼,对朱厚照道:“荣亲王,请借一步说话!”
陈家洛他不行李还好,他这样一行礼,便显出破绽出来了,原装的福康安在宫中行走多年,礼数周全,行礼也是丝毫不错,他却常年浪迹江湖,遇见前辈尊长,也只是以汉人之礼拱手作揖,那里会单膝下跪喊“喳!”,傅恒何等眼力?只一瞬间,便以醒悟,原来这个面前的带刀侍卫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红花会的土匪头目陈家洛!
宝月楼论战
原来这个面前的带刀侍卫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红花会的土匪头目陈家洛!
傅恒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朱厚照一见陈家洛行礼,心中便暗叫糟糕,尚未带傅恒反应过来,便脚下一滑,装作没站稳,扑到在傅恒身上。
待到傅恒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乃是大敌的时候,朱厚照已经撞到,朱厚照一面装作弱柳迎风不堪重负倒在路中央状,一面大叫:哎呀,哎呀!
傅恒眼看的朱厚照撞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扶住他,岂料傅恒才刚刚一伸手,朱厚照的手腕就立刻抖动,用着小擒拿手去捏傅恒的手腕脉门。傅恒亦是带兵打仗的,见到有人想要拿自己的脉门,想也不想,便闪身错过,顺便还脚下一个倒钩,将原本就站的不稳的朱厚照勾倒在地。
朱厚照尚未落地,便亦使出贴身殴斗的法门,一个暗膝朝着傅恒裆部顶去,幸亏的傅恒腰身扭动了一下,不然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陈家洛在一旁,尚且半跪在地上,他常年习武,又被金庸开了金手指,眼力比一般人好上不知多少,当看见朱厚照用小擒拿手去抓傅恒的时候,他还心中微楞,一时不及反应,待看到朱厚照上撩阴腿了,虽然并不太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亦知道朱厚照是想要捉住傅恒,便当即身形微动,抢身上前,一手握住傅恒的胳膊,另一只手却按在他后腰的命门穴上,内力吐出,傅恒当即便觉得两肾鼓胀,腰椎欲断,根本动弹不得,他刚想要张口,便觉得一股劲力冲向自己的心脏,连忙凝神用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内力对抗着如同波涛巨浪般的内力,话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陈家洛制住了傅恒,正好伸脚一勾,将尚未落地的朱厚照后背勾住,淡淡的道:“荣亲王年纪轻轻,就开始腿软脚软了啊?”
从朱厚照假装跌倒,到他落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比一张眼还要短,周围的侍卫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恒便已经被擒。
朱厚照撑着陈家洛的小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傅恒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堂而皇之的对周围的侍卫道:“这衣服弄脏了,可不能前去亵渎天神,必须要从新沐浴更衣之后才可!”
周围侍卫面面相觑,往日祭天,都是皇帝提前三天前去寰丘,斋戒沐浴,这荣亲王不是皇帝,要求低点,说要在宫中斋戒沐浴就算了,临到头竟然又多生事端,这大清朝还没有这个先例啊!
侍卫们看向傅恒,陈家洛的一只手还在他的腰上,此刻陈家洛手掌微一吐气,傅恒就觉得心脏都快要撑破一般,那里还能说出半个字来?
众侍卫一见连上司傅恒大人都不说话,咱们还说啥呢?荣亲王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朱厚照对着陈家洛道:“福康安,快将你阿玛扶好了,这祭天大典可马虎不得,现在还有点时间,扶着他一同到宝月楼去,看看有没有被我撞坏什么地方!”
陈家洛到此刻,方才醒悟过来,恐怕是因为自己哪里露出破绽,被这个傅恒看出来了,想到此处时,他不由得佩服朱厚照机警,若不是朱厚照这么大喊大叫的一撞外加使暗招,如何能够轻易的拿住傅恒?
陈家洛道:“是!”
朱厚照走在前面,陈家洛扶着傅恒跟在朱厚照的身后,三个人一同朝着宝月楼走去。
朱厚照来到宝月楼周围的时候,便是吃了一惊,外围的侍卫竟都是不认识的生人,陈家洛看了朱厚照一眼,淡淡的道:“都是自己人!”,朱厚照便知,定然是出了大变故了!
陈家洛这些天行走迷宫多次,也不怎么迷路了,不需要朱厚照走在前方,自己亦能够辨别道路,绕了两绕,便来到了宝月楼下,这周围都早已经被陈家洛换成了红花会的会众,不用避讳,他松开手,对着傅恒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这边请!”
傅恒直到这个时候,才能够喘过气来,他一张脸涨得紫红,怒气冲冲的瞪着陈家洛和朱厚照,喝问:“福康安呢?你们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