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雪林一直保持着紧绷着,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可霍尔斯一直没给他个痛快,呼吸在皮肤上来回徘徊,惹来一阵战慄。
「我不喜欢。」终於,霍尔斯开口了,冷淡的神情下,是暗流涌动,「你身上有別人的痕跡。」
雪林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手指。
什么……痕跡?
他努力的回想,终於想到,在临出门前,他曾经用指尖轻轻抚摸过触手的脊背。
这也能被发现吗?
霍尔斯指稍稍用力。
指尖被捏得微微发红,指甲盖上的一轮弯月让人联想到半熟的樱桃,格外诱人。
他的目光越发得深。
雪林察觉到了危险,心跳声很急,头皮一阵发麻:「我不知道。」他的第一反应是撇清关係,「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那个怪物留下的。」
霍尔斯別有深意:「是吗?」
雪林:「哥哥,你不相信我吗?」他仰着头,像是一只小猫,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无辜,「我很討厌那个怪物,我也想早点摆脱这一切。现在我能依靠相信的,只有哥哥了。」
话说得很直白。
直白到一眼就能看穿其中的谎言。
但霍尔斯还是被取悦到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態度摆明了——雪林最终选择了他。
「我相信你。」霍尔斯轻轻摩挲着手背,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也会帮你的……」
他终於在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是一个很体面正常的吻手礼:「我很喜欢你,雪林。」
这是他第一次呼唤雪林的名字。
咬字含糊,尾音有些拉长,就像是在调情。
雪林並没有从中听出有什么感情,反而生出了一股冷意。
因为这不是在告白,而是在对一个小猫或者一个摆件说「喜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还好,霍尔斯也不需要回应,松开了手。
雪林感觉手背上还残留着战慄的触感,一重获自由,他就将手背在了身后,强忍住想要擦拭的衝动,问:「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霍尔斯看起来有些累了,脸上浮现了一股倦意:「没有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雪林温顺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大概是跪得太久了,他的双腿有些发麻,缓慢地行走在狭长昏暗的走廊里。
在途中,一直能感觉到窥视的目光落在后背。
阴冷,潮湿。
像是要将他拖到深不见底的海里,纠缠着他,让他不能呼吸。
这种感觉,一直到走出三楼才停止。
雪林扶着楼梯扶手,轻轻舒出了一口气,拿出那枚鱼鳞看了片。
霍尔斯说,鱼鳞会带他去应该去的地方。
可现在看起来,鱼鳞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是还没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