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正要把鱼鳞塞回到口袋里,就又想起了一件事——触手一直待在口袋里。
刚才他和霍尔斯的谈话,触手都听得一清二楚。
触手一脸很蠢很好骗的样子,应该不会出状况吧?
雪林想试探一下触手,伸出手指点了点:「刚才的事……」
触手形態的阿诺正盘成一团,还在沉思中。
被这么一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了,尾巴尖缠绕上了手指,仔细地闻着。
刚才雪林说他身上的痕跡是怪物留下来的。
可是闻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只有海水湿冷的气息——这是祂留下的。
难道是……那个怪物藏得很隱蔽?
阿诺怎么也想不明白。
雪林一看触手呆头呆脑的模样,就知道这傢伙根本没把说的话听进去,心头松快不少:「好了,你先松开……」
触手阿诺依旧不肯松开。
虽然没找到怪物的踪跡,但能闻到那个討厌的人留下的气息。
祂终於锁定了討厌的味道,缠绕上了手背,用力地缩紧,企图将手背上残留着的味道全部覆盖过去。
雪林的皮肤太白了,稍稍一用力,就会留下印记,还格外的明显。现在触手一收紧,上面出现了一条红痕。
「疼……」
听到「疼」这个词,触手阿诺一怔,缓缓卸下了力气。
自从上岸以来,祂一直在学习。
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感情,再比如人类的语言。
祂记得雪林说过所有的话,他说,他会疼、会流血、也会死。
祂不想伤害雪林。
也不想雪林受伤。
错的都是別人,从来不是雪林。
触手阿诺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又缩回到了口袋里,只有尾巴尖搭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看着。
雪林:「好了,其实也没有很疼。」他揉了揉手背,「没事的。」
触手阿诺在才放松了下来,尾巴尖轻轻晃动着。
祂的意识占据了触手了身体,也不自觉的带了触手的习惯。
雪林没有多想,安抚地拍了拍触手尖,一边往下走,一边问:「对了,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杀死他?」
他,指的是霍尔斯。
没有提起,但也心知肚明。
触手阿诺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刚才的碰面中,祂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