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好该对鹤见述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想听他把话说完。
鹤见述浑然不觉,依旧在剖白自己的心迹。
“炸。弹要爆炸那会儿,我怕得要命,脑袋里都是你。我想着,绝对不能让你受伤——”
安室透叹气道:“所以你就冲上来从我手里抢炸。弹?阿鹤,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鹤见述:“反正我又不会受伤,受伤也不会死。”
这话说的。
安室透皱起眉,有些生气。
“只要是人就会受伤,就会死。阿鹤,你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可我不是人类啊。
鹤见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敢把这个藏得最深的秘密说出口。
他闷闷不乐地吃完了手里剩下的可丽饼,把垃圾装进袋子里,沉默不语。
“阿鹤,当时的情况这么危急,我是距离门最近的人,炸弹也在我手里。我应该争分夺秒把炸弹带离店铺,免得伤害无辜群众。我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处理炸。弹和保护自己。”
“你虽然从我手里抢走了炸。弹,但力气不够,不能把炸。弹丢到安全距离。你也不懂应该反方向卧倒在地上缓冲炸。弹的余波冲击,你会受重伤,甚至会死。”
安室透耐心地把事情掰碎,从正面反面各种不同的方向告诉鹤见述,最后才说道:
“阿鹤,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这种情况下,让我处理炸。弹才是最优解。你莽莽撞撞地冲上来,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鹤见述:“……那不是最优解。”
安室透一怔。
黑发少年仰头望着他,灿金眼眸中眸光潋滟,水色一闪而过。只一瞬,便把眼睛眯起来了。
那一刻,鹤见述情难自禁的睁开眼眸,却又残存着理智,极快恢复眯眯眼的模样。
他的眼眶微红,嗓音也带上压抑的哭腔。
“在我心里,那不是最优解。”
鹤见述克制着,为了不让声音抖得太过明显,他说得很慢,咬字很用力。
“会伤害到透哥的选项,绝不是什么最优解!”
尽管快要压不住颤抖的声线,他的话语依旧掷地有声。
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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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一时失语。
这是怎样一份炽热的情感?
叫人几近神晕目眩。
但安室透依旧克制着,强迫自己残忍地挪开目光,甚至没有替少年擦一擦眼泪。
他真该死啊。
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跑回横滨招惹阿鹤。
应该说清楚的。
他是卧底。
他不能,他不该,他不可以。
倘若被组织发现他和阿鹤关系亲密,阿鹤会陷入危险的。
如果不想害死阿鹤,他今天就应……
“你生气了吗?”
少年轻软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安室透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