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传来温热触感,张佑年将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笑了几声说:“现在是5g时代,无线充电就够了。”
额头分开的时候,发丝恋恋不舍地缠绕又分开。
沈桂舟捂了捂额头,比划:“我的5g有病毒,传染给你了,强制关机,你得睡一觉才能好。”
张佑年弯眉浅笑,无奈抬手使劲揉了揉沈桂舟鸟窝似的头发,忍俊不禁:“病毒还挺时尚,感染了也不亏。”
那天到最后,张佑年也没睡,后来每回时不时飞来找他,张佑年也很少过夜,就算过夜,也会选择在附近找家酒店应付应付。
沈桂舟提过让张佑年留下,不用瞎折腾,张佑年眼眸顿时变得不甚分明,又别开头去,欲盖弥彰咳了两声,回眸看他,眼神躲闪:“谁来你都会让他留下来吗?”
“来这边没有好到互串的朋友,我也不清楚,下次有了告诉你。”
“还是别有了,”张佑年瞬间蔫了,“不要随便留别人在家里住,知道吗?”
“那你算别人吗?”沈桂舟问。
张佑年咽了口唾沫,移开目光:“算朋友——朋友也不行!”
沈桂舟无声地笑了笑。
或许是被他这么一问,提心吊胆起来,往后一段时间内每一天,张佑年都会问他:有留谁在家吗?
沈桂舟:还在交朋友。
吓得张佑年给他播了通视频通话。
断断续续治疗好几个疗程,按医生的说法,治疗很成功,他可以试着开口说一些字词短句了。
但不知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抗拒,还是害怕说不出口,沈桂舟没有尝试过,张佑年看出他的不愿意,也不曾让他开口,只是告诉他慢慢来。
可不知怎的,随着治疗次数减少,张佑年也很少像他刚出国那样频繁地飞来找他,往常除去治疗时候,一有闲时张佑年也会常来找他,但张佑年最近只是说,他很忙,最近可能没法经常见面了,等忙完这一阵,就会来找他。
一如既往地不会撒谎。
但沈桂舟套不出话来,又恰逢在忙毕业设计,尽管他十分相信张佑年,但也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毕竟他们如今的关系,只是友人之上。
有了前车之鉴,沈桂舟近段时间都很少出门,出门也会警惕地张望四周。
直到那通国内的电话打来,沈桂舟忐忑地按下了接听,做好随时挂断的打算——他治疗喉咙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除了张佑年知道以外,他没告诉过任何人,很少人会给他打电话。
“喂,您好,”对面声音嘈杂,四周好像有人在喊着什么,说话的人语气十分急促,“请问您是张佑年先生的家属吗?喂,您好?喂?”
通话对面嘈杂声不断,一个人喊道:“迅速安排手术,急症!出车祸了,高速路连环撞——”
后面的沈桂舟听不清了,耳边似乎响起耳鸣声。
他怔愣开口:“……喂?”
完结章“画你的影子”
声音很嘈杂,沈桂舟仔细分辨说话声,指尖无意识勾了勾,指甲刮过手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