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武少绫与姚子军同时看向发怔中的虞媺,没开口,但表情非常的明显。
梦、中、情、人?
有没有搞错啊?
不是说她那个表姊跟海王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谁都没办法拆散的?
而她,不就是为了不想触景伤情,搞得自己憋成内伤才选择离开?
怎么这会儿……
面对两人“关切”的注视,虞媺能说什么?
她自己同样也理不清啊!又如何能回答任何疑问?
“我、我回去看看!”丢下一句,她逃也似的跑了。
无关逃避问题,也绝不是因为听见她雨晨表姊为了找寻什么梦中情人而跑掉,才让她想回去看看。
而是……而是他病了,病得不轻,她怎能不回去看看他?
单是因为这念头,所以她跑了,义无反顾,丢下四个参谋,头也不回的跑了。
因为个性上的冷淡,虞媺一向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她哭了,眼泪一直一直流,完全无法抑止……
她看见他了,就在她以前住的房间里,蜷缩在她的床上,枕着她用过的枕,怀抱她用过的被,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美丽的面容上满是病容,眼窝处泛着淡淡的青黑,眉头微蹙着,似乎连睡梦中都无法安宁。
“你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云澄甫压低了声量,看见虞媺的归来,仿佛看见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就差没流两管眼泪来表明他内心中的感动。
呜……心病本来就需要心药医嘛,现在那帖药总算归来了,他也就不用日夜贴身服侍,要知道,他的手伤还没好、石膏还没拆耶,每次都要单手去清理那些呕吐物,麻烦不说,加倍的时间面对那些汤汤水水,真是超恶心……呕!
光是想,云澄甫就一阵反胃想吐,这些日子里,他清那些汤汤水水的呕吐物真是清到怕了。
“真是的,又没有人怪你,你跑什么跑呢?”他真忍不住想要抱怨两句。“你都不知道,你这一跑啊,搞得大家鸡飞狗跳,桑海若整个人就像掉了魂一样,当晚就开始作噩梦……我是不知道他都作什么梦啦,据说是一种他自己也回想不起来的梦,他都不知了,我又怎可能知道?反正他从那晚醒来后就一直吐啊吐的,吃东西就吐,不吃东西的话,光是吐一堆酸水也照样吐,弄得他身体太虚,身上那些应该要没事的伤竟跟着受到感染,接着就开始发烧,封剑濮愁得半死,带他看医生又没什么用,因为每次只要一灌药他就吐,害我又得重清一次……”
虞媺多听一句,心口的痛就多一分。
难怪,难怪他会突然瘦这么多……
“他瘦了……瘦好多……”
“废话,照他那种吐法,连房间都吐得一屋子怪味了,不瘦才有鬼。不过……说也奇怪,因为他房间吐得太臭了,房里的地毯要找专人来清,所以昨天就把他换来你的房间睡,好象从昨天换房间之后,他吐的情况有好一些了耶。”云澄甫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点。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重点。
“反正你回来就好了,我得赶快通知封剑濮去,之前的药都被吐光了,他正去医生那边拿药,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要让他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一定很高兴。”云澄甫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房里,就剩下她和他……
她走近,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小小的手轻抚上那微蹙的眉心。
要是可以,她愿意代他受所有的苦,承所有的病痛折磨,她真的愿意。
他逸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样子极为不适。
“没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不知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虞媺小小声的说着。
像是听见她的声音,浓密的长睫毛轻缓的开启,显露出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美丽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