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衍鹤因循守礼地,称呼了朱先生为“世伯”。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展露了笑颜:“有江少这句话,那辆赛艇还不是手到擒来。”
觥筹交错,旗下一溜儿世界大学毕业的投资团队也趁酒兴,推杯换盏。
有人递来金箔红绸,让江衍鹤选一个节目。
宣称能让百十个敦煌美人,在水墨山河图里跳艳舞。
“我没有兴趣,让他们选。”
江衍鹤倦怠于应酬,对酒池肉林的颓靡景象不感兴趣,更不想去扰他父亲员工的雅兴。
江衍鹤父亲江明旭的秘书fassbder站在一旁,察言观色。
他一颗玲珑心窍。
只觉得眼前的青年,看花魁表演的专注程度,甚至比不上随意远眺京官山。
“江少,估计接下来没什么应酬了,你可以早点休息。”
繁弦急管正吵得江衍鹤头疼,满眼的红绿浮世绘也让人心浮气躁。
他礼貌地坐了一会,敬了董事会那群人一杯酒,彻底失去耐性。
薄唇弯出点笑,简单握手交代后续合作的方向。
就招手叫来司机,一行人回了官山道31号那栋别墅。
车驶入官山,三三两两的菲佣来往,沿路有内有恶犬,非请勿入的标志。
栋栋别墅都是价值连城,装修各异。
车驶入江衍鹤的私人地带。
司机小贾松弛了心情,同他的雇主谈起笑来。
“刚才那个艺伎好白,皮肤像雪一样。”
他这个雇主,并不像别人说得那么漫不经心。
事实上,他对待一切都太专心了。垂眸看着人,似捕猎的野兽,蓄势待发,盯紧猎物的咽喉。
江衍鹤什么都不做,惯常等待。
偶尔懒散又胜券在握的笑,就显得非常迷人。
听完小贾的话,江衍鹤不置可否,手撑在座椅上,闭着眼小憩。
他呼吸沉静,暗花领带解开,搁在一旁。
心情略微放松,没什么情绪。
刚驶入31号,庭院外的道路大得出奇。
花木繁茂,三三两两开着修剪花枝的小车,给草木施肥的佣人。
正穿着丝绸长衫,细致地护理温室花草。
出了车库,沿着花径往里走。
绕到游廊旁侧,家里最高的圆顶建筑。
在开满了紫藤花的天梯上。
有个人靠坐在半空。
日光影影卓卓,温柔地笼罩着她身上。
礼汀坐在藤木架上,黑发随意地绑起来,脊背雪白,蝴蝶骨纤细起伏。
靛青色的裙子把身体衬托得如羊脂玉,触手温热,估计一碰一个痕迹。
礼汀像一抹断线风筝,在风里飘飘摇摇。
她小腿白皙,很惬意地晃动,幅度很缓慢,晃到所有人的心尖去。
脖颈上一层一层地捆着蕾丝缎带,似圣洁的诱惑,又似一个包裹起来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