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小贾想,怪不得他的老板对艺伎的涂抹的白漆不置可否。
原来真的有人,比雪还要白,好像去年他陪同江衍鹤去参观萨尔茨堡剔透的盐晶树枝。
江衍鹤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盯着礼汀看。
他只在路过旋转楼梯。
视线不经意地,短暂落在她身上,停滞在她脖颈白丝带一瞬,又若无其事移开。
礼汀看见他回来,手心出了细汗。
心里涩然,知道她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对方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索性收敛了心思,靠在半空的花架上,写雅思试卷。
又用红笔改错,涂涂画画,写了两三个小时。
其实她写完一张试卷后就走了神。
草稿纸上写满江衍鹤的名字。
百无聊赖,但不忘初心,最后用黑色笔写下。
【江衍鹤,你走过水面,便漂亮到让我失眠。】
江衍鹤到家后,径直进书房,靠在塌上小憩。
他已经连续忙碌了很久,终于在收盘时拿到了这个不错的结果。
六点的时候,晚风轻柔。
礼汀回过神,察觉到天幕暗沉了一些。
她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腿弯泛起薄薄的粉。刚准备起身,顺着墙面爬藤翻转下来。
突然,听见下面露台上,章婶帘姨和桂叔几个人,在担忧地呼喊,让她小心点。
“你们在说什么呀。”
“礼小姐,小心,第三阶不能踩!”
礼汀对她们招手,漾出很甜地笑意:“我知道的!”
话音刚落,没踏上三阶,就一脚落空,从两米高的花架上跌落下来。
她身体一轻,浑身失重,心惊胆战的下坠感,瞬间包裹全身。
闭上眼。
意料之中,稳稳落到一个温热怀抱里。
任由试卷混合紫藤花,在晚风的吹拂下。
花瓣和白纸恣意地漫天飞舞,最后跌落了满地。
晚霞和夕阳光都停滞下沉,恋恋止步,包裹他们相拥身影。
礼汀把头埋进江衍鹤的怀里,她嘴角很小地偷偷抿出一个幅度。
她手指紧紧捏住那人的衬衣,在辛辣的烟草乌木气息的怀抱中。
她声音甜津津的:“你抓住我了,江衍鹤,你救了我。”
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宛如渴求的信徒,找到了自己皈依,幽光微火的神殿。
但她还没来得及在对方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躲起来。
试图摸索的手腕,就被那个人钳住,凶恶地攥在掌心。
“好玩吗?”
江衍鹤冷倦地,似是回敬,声音凉的彻骨。
礼汀本来心脏跳得不停,刚才坠落,觉得自己会死去。
现在有一点吊桥效应,心脏悸动,本能地想贴附他,依赖他。
可他好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