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雄性鸟类筑好巢穴,总是得意洋洋地鸣叫着炫耀,张开翅膀显示美丽的羽毛,想吸引心仪雌鸟来这里栖息,建设新家。
礼汀若有所思地,望着刚才风驰电掣略过去的几辆车。
很久才回过神。
盈盈的黑眼睛眨了眨,不解风情地说,不要。
她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上,那些从脚掌中流逝掉的小小颗粒,被她铲起来摩挲,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第三次,也是同样有几辆车,在右侧呼啸着,从很远的地方驶过来。
发动机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还有类似什么炸裂了一样的"彭——”的气旋声。
“没道理呀,这里夜晚之前都是很安静的,今天是有人在绕着海岸线兜风吗?”
杨旭从船上下来,放好船桨。
把小舟系在船锚上,看小船幽幽地晃荡在近处的海面上。
他坐到女生身边,和她并肩:“害怕吗,是不是有点被吓到了,一定是车胎爆了。”
礼汀没说话,往周围挪了挪,算是给他腾出一小块位置。
杨洵坐在女生旁边,
把手枕在脑袋后面,仰躺下去,望着天上的月亮:“我们聊聊天吧。”
“嗯。”
杨洵:“我是从南溪考到京域大学的,我爸就是修摩托的,修了十几年,最后在我小学的时候,开了最大的南溪修车厂。”
他叹了口气:“至于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些玩性虐的男人,你看过《绝叫》吗,里面有一句‘做爱应该充满爱与温柔,可是眼前所见,却是一场下流、粗野而暴力的交媾。’”
他看见礼汀用手指把玩的沙砾里,有一个小贝壳。
于是无意识地把贝壳上的沙摩挲干净,捏在手心。
“我爸就是这样,不过他的对象是他的情妇。我妈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我和我的妹妹,他比较重男轻女。我爸让我妹跟着他去汽修公司学手艺,让我做了医生,在家里对我妹妹非打即骂,然后,他家暴不满足的时候,就会找妓女来玩这种游戏我那时候不懂事,只能捂住我妹的耳朵在门口不敢进去。后来就有了一个固定对象林姨,那女的经常一身伤,穿得很暴露躺在我家沙发上,我觉得对我和我妹影响不好,就和她商量让她去读寄宿学校,她去读书的钱,都是我大学的奖学金。”
手心的贝壳被体温氤氲到温热,杨洵用力地握紧:“我妹妹比你大四岁左右,是那种很酷的女孩子。从修车到做饭没有什么不会的,她现在也蛮好的,小时候她还说我和她一个当无国界医生,一个当战地记者,后来她真的背着包,离开了我爸,念了政治传播学,现在已经在k国边境实习去了。”
“我已经接近三年没看到她,说实话我还挺想念那个叛逆少女的。之前和她偶然连上视频,她说在给k国的孩子们建造淡水井,解决当地的水资源问题。她人晒黑了好多,但她是在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就为她开心。”
“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她。他们那里的人,来自四面八方,为了实现人人平等和消除阶级格差,好多人用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无产与和平。我想你一定会为他们持之以恒的努力感动得热泪盈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