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发丝被海风轻柔地吹动。
她听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撩开发丝,安安静静地凝望着他。
说:“一定有机会的。”
她的认真,让杨洵本来压抑的情绪得到了一点缓解。
“你有什么梦想吗?像同龄女孩子一样,在社交平台上被人追捧着,关注着也算。”
“我想想。”
在此之前,礼汀的梦想只有三个字。
想到那个人,她有点害羞,语音柔缓又缠绵:“其实,我也好想帮助很多人,但是我现在,只想能安稳地幸福着。”
杨洵感叹道:“我是真的觉得你一点世俗气都没有,你要是和我说你想签经纪公司进娱乐圈,我反而不会相信。但是你真的好漂亮啊,底子特别好!”
他思索了一下礼汀的适配性:“我感觉你去演那种小龙女之类的角色,一定能震撼所有人,应该会很红吧。
眼前的人,真的有一种清冷脆弱的感觉,却坚定又柔韧。
礼汀柔软地笑了一下:“我妈妈在圈子里的人脉太乱了,大多数人脑袋里都停留在她从清纯转变成艳星的记忆,我不想和功利的制片方打交道,会觉得有点难以招架。”
杨洵猛地站起身,恍然大悟一般,急切道:“我才反应过来,你叫礼汀,这个姓很少见。你是京域礼家的人吗。我的天,你妈妈是不是那个著名的电影明星方兰洲!”
礼汀想起风华绝代的妈妈,微微地笑了。
“神女!神女!你妈妈就是那个《神女》的扮演者。”
杨洵激动地站起身,恨不得给她连磕几个响头,就像段誉在山崖洞中遇到神仙姐姐一样。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罹患司汤达综合征。
膜拜着女神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作品,被礼汀肖似方兰洲又脱俗的容貌吸引。
在月色和海潮白光的照耀下,礼汀侧脸宛如水洗过的玉石,安静又美。
光影都在她脸上留恋往返,把她照得像哈姆雷特笔下的,被鲜花围绕,微微撩动白色裙裾,头发上别着红色鲜花,走在水边的奥菲利亚。
任由周围潮来潮去,她有着最静谧的姿态和最圣洁典雅的模样。
怪不得礼汀害怕水,因为对奥菲利亚来讲,水代表疯狂和迷失,厌世的美和溺亡的爱。
“我真的好激动!方兰洲对我来讲,就是西西里的玛莲娜是我躁动的青春期的唯一幻想,也是我妹妹的幻想。小时候,她经常披着铺盖扮演那种天仙的角色,想要赐福众生,惠泽世人。神女那部片一共一百四十分钟,央六每次播放,我们连广告都能背下来。后来她拍风月片的时候我也看了你别笑我呀!我当时看的时候,拘谨又羞涩,到最后我会在每年纪念日的时候,把她的所有片子拿出来会看,就像那种影迷把比利怀尔德的片子定期重温一样。从她去世那五年,我一个大男人,都会看得落泪,到现在,我依然会惆怅和怀念她,欲望和纯洁在一个人身上达到极致的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