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见到了几年前混沌的自己。他当时精神错乱到白天和黑夜都辨识不清,怎么也提不起谈恋爱的兴趣;对方则闹自杀的频率跟给手机充电一样高,以死相逼都要和他确认关系。两人没正经交往过几天,倒是闹得相当鸡飞狗跳。褚晏清不想回忆那段经历,一回忆就头疼得要命,只好提前拉程醒言去影厅躲躲清净。是祸躲不过。白忍冬逃离了外边闪烁的镜头,也跟着来了影厅,目标明确,径直往他们座位走来,开口道:“程老师你来了?正好,你过来帮我拍两张。”程醒言没起身,语气倒非常礼貌,挑不出毛病:“不太合适吧白老师?你外边那么多站姐,还有你的工作室跟着你,论设备论拍照水平肯定都比我强。”“没关系。”对方十分懂缠人之术,伸手勾住了程醒言外套上一根装饰用的链子,“你就拿你手机拍,当日常照片发微博用。太正式反而不好。”程醒言想了想,说:“那你能自己p图吗?我没有美颜软件。”褚晏清产生几分无端的烦躁,上前横插两人中间:“拍什么拍。现在粉丝都爱看自拍,我建议是自己拿前置拍两张拉倒。”白忍冬脑子确实有点问题。不仅没松手,面上还有几分得意。向程醒言道:“对不起,我前男友精神不太正常,他今天特意来应该是找我有事。程老师,要不先算了吧。”程醒言态度依然友好:“你说的前男友是褚晏清吗?我想他应该是让你放开我吧,毕竟他是我现男友。还有他也不会找你有事吧,因为是我抓他过来约会的。”白忍冬表情颇为精彩,摸不清是错愕还是恼怒。半晌才轻笑道:“不是吧?以前听朋友说你只喜欢身娇体弱易推倒的0,口味相当稳定。看来gay圈里的流言可靠性都存疑。”程醒言终于不客气了:“可能是因为你和我确实不熟。但你和褚晏清也不熟吗?他不是你前男友?那他应该要告诉你,我们以前就交往过四五年。”“怎么越扯越远了呢?别误会程老师,我没有要找你麻烦。”白忍冬状似主动服软,“我自己p图,那你就同意给我拍照了吧?走吧,我们单独去走廊里拍。”褚晏清心中警铃大作,当即制止对方:“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你还要说什么,又要到处说我有性功能障碍?”白忍冬以前演话剧舞台剧的,专业素养还算过关。转眼望向他之际,又临场换了套台词:“没有,我跟你做得很爽。”“滚吧你,我什么时候和你做了?”“你发病了什么不做啊?就你那错乱状态,要么乱吞药要么整天吐,你记得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吗?”白忍冬一本正经道,“我要是能阻止你少祸害几个人,也算善事一桩。”【作者有话说】ex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嘞是好ex,坏嘞是坏ex,好ex和坏ex就一个字坏ex不iphone守己,所以下章会快点更新快点下线第40条痛苦不可用于比较褚晏清的心理咨询师会定期组织互助会,多次怂恿他也去参加。褚晏清本身倾诉欲极低,纯属为了证明自己在积极配合治疗,才去凑了几次热闹。他复职之后开始大范围收剧本,又开发出互助会的全新功能。每当轮到他的倾诉环节,他会冒充剧本里的主角将故事梗概叙述一遍,并以周围人的反应判断故事到底符不符合大众口味。但艺术源于生活不一定能高于生活,每场互助会都总有几个倾诉欲和表演欲都相当旺盛的奇才,比虚构故事还稀奇的不在少数,与其找心理医生,不如找跳大绳的驱驱邪。此时轮到一名中年男人倾诉在公司晋升困难在家老婆也没眼力见,说到一半开始痛哭流涕,一帮人围着他又递纸巾又拍肩鼓励。褚晏清觉得无聊透顶,宁愿溜去走廊的窗边抽烟,顺便电话通知编剧没后续了,连精神病们都不爱听她的故事。有人随他一并出来了,问他:“第一站打算去哪里?褚晏清在来者面上扫了一道,想起对方开场时介绍过名字,似乎是叫“白忍冬”。对方注意到他的困惑:“你刚才说你前男友得癌症了,你打算和他复合,然后辞职去环球旅行。”
褚晏清有意终结对方的搭讪:“我说的是剧本。”“这里可是互助会。”白忍冬并不惊奇,“你的戒备心很重,你的童年一定长期处于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少把童年创伤当万能公式。也许是因为我先前停职时间太久,现在焦虑没钱花呢。”“你真有意思。”白忍冬笑了,“你喜不喜欢看话剧?这周末我有演出,我可以送你一张票。”“你应该先问我是不是直男。”“你是吗?”“大多数时候不是。你还应该问我是不是单身。”“你是吗?”褚晏清这回想了想,说:“从去年八月到现在,我是。”“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褚晏清答非所问:“所以你把票给别人吧。”“已经过去很久了,你还是忘了比较好。”白忍冬对他循循善诱,“圈里的人换伴侣都像换衣服一样勤快,对方应该也早就把你忘了。”既然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装外宾的。褚晏清直白问:“你想跟我上床?”白忍冬略带羞赧的反应就代表他说中了。以往向他抛花枝的0也不在少数,褚晏清早有万全的应对办法,他正色道:“其实我有性功能障碍。你还是换个人选吧。”白忍冬抖了抖眉尾:“真的?”“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停一下,你们什么仇什么怨都等散场再说吧。”程醒言眼见情况不对,手忙脚乱地将褚晏清往座位上拽,“导演来了,白老师,和我一起去打个招呼吧。褚晏清,你先去座位上等我,还是你去买两瓶水?”白忍冬偏不爱吃敬酒,掉头便往应急通道外走。褚晏清早就见识过对方的疯癫,光靠程醒言这通好言相劝,起不到半分作用。他对程醒言点头:“可以,我去买两瓶水。很快就回来。”程醒言定定地看着他,瞳仁显出极浓烈的墨色,“你去吧。”褚晏清在影院的男卫寻到了白忍冬。对方正对着镜面虐待发炎的耳洞,将耳钉拔出来又刺进去,几滴鲜血顺着耳垂流到脖颈。褚晏清夺过那只金属耳钉,抛进堆满污秽的垃圾桶里,“你应该去和导演打个招呼,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白忍冬幽幽道:“我不想去打招呼。你是我什么人哪,少来命令我。”“你搞清楚,影院是公共场合,外边还堆满了你的粉丝和媒体。你当还在互助会吗,你想怎样就怎样?”血迹沾在袖口间,白忍冬抬手擦拭,显出腕间几道狰狞的疤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