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箱子等会就要拉走处理了,你要翻什么,我帮你翻?”“我要找虞添识,我要找有着青海地址的箱子,大爷,你现在帮我找人,全部找过来帮我翻箱子,多少钱都可以,拜托了。”大爷老乡多,听说有这好事,会识字的全都过来翻箱子,眼看那堵泡沫箱墙换了位置,依旧没找到他要的箱子。沈定辙颓然坐在一旁,又一阵失望。垃圾站大门驶进一辆载满垃圾的三轮车,一车垃圾倾泄而下,沈定辙打起精神爬过去,翻着新倒的垃圾。不知道翻了多久,一个压扁的泡沫箱盖子落在他脚边,就那一眼,他看到上面的“虞”字。寄件人:虞先生。寄件地址:青海格尔木。好久不见沈定辙抱着泡沫箱坐在垃圾堆中哭得像个孩子,一旁大爷掏半天,掏出半张纸巾:“小伙子,找不到我们接着再找,别哭了。”“大爷,找到了,谢谢你们。”快递单上号码中间四位被隐藏,沈定辙倒没疯到一个一个排列号码试着拨打电话,拍下快递单,仔仔细细背下快递单上的地址。当晚,沈定辙乘坐飞机飞往青海,转两次机,到达格尔木机场是早上五点半。虞添识的地址较偏僻,太早打不到车,一直等到六点半,招了辆的士车,“师傅,去这个地址。”师傅看了眼地址:“过去四个小时,你确定要去吗?”“要,师傅我赶时间,现在就走。”下飞机起开始胸闷,坐在的士上更是闷到头晕、想吐,沈定辙强忍着,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晕车了。一路颠簸一路吐,隔一段路让师傅靠边停车,师傅看他吐成这样,问他:“小哥你晕车这么严重有没有带吃的,吃点东西要舒服点,至少有东西吐。”昨晚到现在,只在飞机上喝过两瓶水,其他什么都没吃,沈定辙摆摆手:“我没事,师傅,继续走吧。”说是四小时,实际五小时才到目的地,沈定辙望着一排大烟囱,和烟囱旁边的矮砖房,巨大的铁门上方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华扬电力双实基地”。紧张到手抖,不确定虞添识是否在这里。旁边有一家小卖部,风沙吹的柜台全是沙尘,老板刷着剧坐在面里,沈定辙向内探头:“老板,有烟吗?最贵的来两条。”高高的围栏围着,围栏上方是尖锐的铁刺,沈定辙绕到保安厅,礼貌询问:“你好,我是来找虞添识的,请问他在这里工作吗?”保安抬了抬眼镜:“哪个虞添识?”沈定辙心提到嗓子眼,递过照片:“大哥,他在这里工作吗?”“哦,虞工啊,你是他什么人?”揪着的心缓缓落地,大哥这声“哦,虞工啊”,犹如定心丹暂时救沈定辙一命,“我是他家里人,过来看他,麻烦帮忙给他传个信,我在门口等他。”“你叫什么名字?”害怕虞添识不见他,沈定辙道:“我叫虞长青,麻烦大哥了。”
保安打给虞添识,手机没听,“小兄弟,虞工可能没带手机,我进去帮你喊一嗓子,你在这里等。”沈定辙赶紧从窗口塞进去一条烟:“辛苦大哥了。”“哎呀,啧,哎,你这客气了,小事一桩……那、那我收下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沈定辙站在门口,越站腿越软,冷汗湿透衣服,头晕到看东西都在飘,胃像倒过来甩了几把,已经没东西可吐了,他不敢坐下,怕虞添识出来看不见他,强撑着站着,任寒风吹向脸庞,这里的风跟他曾待过的城市不一样,这里的风吹到脸上像是被马蜂蛰,沈定辙想着,不知道虞添识是怎么待的住的。保安找到虞添识,虞添识正在跟小组对图纸:“虞工,门口来了个叫虞长青的,说是你家人,过来看你。”“我小叔?他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吴哥,你帮我跟他说声,我过几分钟下来。”说是几分钟,图纸一对又发现问题,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期间还是组员提醒虞添识:“虞工,要不你先去招待你家人,别让人久等了。”虞添识拿笔端敲脑袋:“糟了,忘了。”“虞工工作狂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虞添识赶紧打给虞长青:“小叔,我这里还有五分钟结束,你先到保安室坐会儿,我马上下来。”这个点虞长青还在睡觉,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下来什么保安?”“嗯?小叔,你在哪?”“我在睡觉啊。”“你不是来我这里了吗?同事说你在下面等我。”虞长青纳闷了:“该不会是你同事恶作剧吧?”虞添识往楼下跑,刻意绕到保安亭侧面,借着铁板的遮挡走过去,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浑身血液凝固,是沈定辙!他不知道沈定辙是怎么找过来的,很明显小叔不知情,虞添识就这么站着,脚被钉在原地,他来干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也许冥冥中天注定,沈定辙突然间的转身,想跟保安借纸巾擦额头的冷汗,转身的瞬间,对上围栏内的一双眼,想喊他的名字,喊不出来,嘴巴张了张,没有声音,尽管围栏内的虞添识戴着安全帽戴着口罩,沈定辙还是凭着一双眼认出来,那双眼,他在梦里想了两年。他变了很多,高了,瘦了,穿着蓝色连体工装,清冷难以接近,沈定辙强压住想要将他拥进怀的冲动,上前一步,声音哑沉,“好久不见,我终于找到你了。”保安打开窗:“虞工下来了怎么不说声,你这老乡素质太好了,我让他进来坐,他硬是说要等你来才进来,来来来,我开门,进来聊。”虞添识手直抖,大声叫住保安:“吴哥,不用了,他不是我家人,我不认识他,不要让他进来。”保安愣住:“你不认识他啊?”“不认识,别让他进来,我上面还有工作,吴哥,锁好门。”沈定辙追上几步,冷汗一直往下淌,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我有话要说,以前是我错了,我改,小十,我在这里等你。”接下来的工作虞添识频频走神,他为什么要来?一见到他,曾经的那些卑微,那些暗恋踩在尊严上所做的一切化成潮水涌向虞添识,淹得他呼吸困难,沈定辙的出现是在提醒他曾经犯下的贱。很多时候大脑会替人屏蔽不好的记忆,虞添识不想想起他第一次跟沈定辙上床,更不想回忆他给沈定辙当床伴的日子。一直到下午三点,保安大哥再次打他电话:“虞工,那人晕在门口了,这可怎么办?”人是来找自己的,不能给公司添麻烦,虞添识只好再次下楼。保安大哥蹲在地上给人喂着水,焦急地向虞添识解释:“这人真倔,我让他走,他不肯,说要等你下班再找你,我让他进来坐,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