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说是怕你不高兴,就这么站着,突然就倒下去了,我听到咚的一声,吓一跳,这可怎么办,我们这里偏僻,救护车过来得四十分钟,再过去又是四十分钟……”虞添识看过去,沈定辙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跟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扯不上关系,虞添识蹲下,摸了下他额头:“吴哥,我送他去医院。”拜托当地运货的师傅一起将他送到医院,师傅将后排座位放平,让虞添识托着他脑袋:“虞工,这是你老乡啊,看样子是高反了,你托着点他头,别磕着了。”一路颠簸,虞添识托着他的头,低头看他,眉宇相较从前锋利不少,又一阵颠簸,沈定辙喃喃呓语:“对不起,对不起……”到医院及时吸氧,人还昏迷着,医生说:“病人肺水肿,需要输液治疗,家属请过来签字。”手续费虞添识垫付的,请了个护工帮忙照顾,医院电话留的是他的号码。返回公司已是天黑,吴哥热心肠,跑来他的宿舍找他:“那小哥怎么样?”“严重高反,住院治疗,吴哥,过几天他如果再来,你就说是你送他去医院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麻烦你了。”吴哥不解:“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他那么大老远跑过来,又不像跟你有过节。”“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牵连,拜托了。”“不认识”沈定辙半夜清醒,又吐了一回,护士让他躺着别乱动,沈定辙急切地问:“送我过来的人呢?”“这我没注意,你先躺好,有事明天再说。”“不行,我现在要去找他。”护士骂他一顿:“躺好,要找人也白天再找,明天问问白班的人,有事按铃,你这样乱跑,出了事你自己能负责吗?”六点,护工带着粥过来,见他起来,问他有没有舒服点,沈定辙从护工那里得知送他来的是一个年轻人,没留名字。从护士那里查到他的住院通知单,看到上面的电话,后四位与之前快递单上的一模一样,沈定辙蹲在一边大笑,引得路过的病人家属频频侧目。中午,输完液沈定辙强制要求出院,直奔虞添识所在的基地,保安一脸为难:“不是我不帮你通传,虞工今天一天都在开会,开会不带手机,中途不能出来。”“大哥,我来还他医药费,我就在这里等他,总有下班的时候吧。”大哥昨天收了他的烟,不好说重话,按照虞添识教他的说法:“医药费是我帮忙垫付的,昨天是我帮忙送你去医院的,你给我就行了。”“我问过了,护士说是他送我去的。”保安挠耳朵:“虞工帮忙开车,去了就走了,小兄弟,你别为难我呀,我就是个保安,帮不上什么忙,你一直在这里,领导看到会扣我绩效的。”“对不起啊大哥,那我站远点。”沈定辙退到一边,顺着栏杆坐下,公司事务成堆,助理给他打过无数电话,这会儿才有空上线处理文件。高佑洋因为当年的事与他分道扬镳,基本不联系,那年刚成立不久的公司陷入危机,沈定辙一边找虞添识,一边强撑着回去打理公司,那半年过的浑浑噩噩,除了工作就是找虞添识,好在稳定局面,公司逐渐上乘,在纳米新材料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中午,沈定辙在小卖部买了碗泡面,吃完靠着栏杆休息,连日奔波,一不小心睡着了。保安大哥先吃饭,端着水杯从食堂出来正好碰到虞添识进食堂,大哥小声叫住他:“虞工,这钱给你,你说的医药费。”“他又来了?”“可不是,一大早就来了,现在还没走呢,我按你说的转述了,说你开会,得开一天。”
“别理他,他要待让他待。”吃完饭,虞添识被同事拉着往外走:“下午还有的熬,去买瓶红牛提神,顺便透透气,虞工,走啊,请你。”“不用了,我不喝饮料。”“那也得陪我去,那小卖部老头气死人,上次说他东西过期了,他居然说再也不卖东西给我,要不是就他一家小卖部,我也犯不着这么憋屈,你去他会卖,走。”被架着往外走,远远看向大门外,栏杆外什么人都没有,虞添识莫名松了口气,走了就好。同事察觉他的走神:“看什么呢?外面有什么可看的,除了沙就是土的。”“没什么。”从大门出来,刚一转脚尖,靠着栏杆睡着的沈定辙落入虞添识眼帘,同事惊讶:“这什么人,怎么躺这里,最近没招临时工吧?”说着同事准备过去叫他,虞添识拦住:“不用管他。”虞添识一开口,沈定辙猛然惊醒:“小识!”同事指指沈定辙,问虞添识:“你认识啊?”“不认识,走吧。”沈定辙猛地站起来,因久坐发麻的腿一个站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沙土溅他满脸,沈定辙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擦了擦手,即便如此狼狈,他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从包里掏出烟,拆开包装拿出一包递给虞添识同事:“这位朋友,初次见面,打扰了,借用几分钟,我跟小识说几句话。”同事看了看虞添识:“我先在一边等你?”虞添识不想在同事面前闹太难看:“好,我马上过来。”沈定辙硬是将烟塞给同事,“谢谢兄弟,麻烦了。”保安大哥识趣的戴上耳机听歌,同事早走到小卖部门口了,虞添识面无表情:“说吧。”“我找了你很久,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找我干什么?”“以前是我错了,我喜欢你,这次我来追你。”虞添识讨厌他的笃定和自信,笑了下:“我跟在你身后五年,五年你没发现你喜欢我,我离开了,你突然觉得你喜欢我了,我应该信吗?”沈定辙咽下苦涩:“不是的,我没有不喜欢你,我以为你会按我的计划在聿城工作,我们远离鹏城的一切在聿城生活,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我喜欢你的。”“你喜欢我,那为什么我没感觉?若是以前你告诉我我一定很高兴,甚至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现在你告诉我,我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可笑。”沈定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你不可笑,可笑的是我,我愚笨,我不知道喜欢要说出来,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换我跟在你身后。”虞添识抽回手,掏出纸巾用力擦拭:“我不需要,你走吧,别再来了。”沈定辙看着他进铁门内,冲着他背影大声喊:“我不会放弃的,我在这里等你。”虞添识加快脚步,为什么他总能这么自信,他说来就来,想追就追,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愿不愿意?这才是他,这才是沈定辙,跟小心藏着爱意的自己不一样,他总是直白的,骄傲的,自信的。沈定辙继续坐在地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