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灏警觉地朝那边望去,接触到一道看似温和,内里却泛着寒意的目光。
什么人,敢和他叫阵,不要命了!严海灏蛰伏许久的戾气遍布全身。
施向北哪会示弱。他长这么大,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眼光于是愈发寒冷,凶狠。
房间里气氛沉重,战争一触即发。
顾念轻咳一声,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无形的张力。
施向北首先撤回目光,“我带你去住院部,你要好好调养。”
“我真的没有时间,明天我还要上班。”
“你不要命了!你不要,你儿子还需要。”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了电话,“何辉,我是施向北,顾念生病了,需要住院,暂时请假一星期。”
“一星期,你疯了!”顾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施向北的手还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低声说,“我是疯了,你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了。”
严海灏走过去,“这位先生,请你放手。”
顾念用力挣脱,“我要回家。”
施向北握得更紧了。
严海灏厉声道:“请你放手。”
施向北眼皮都不动,只是专注地看着顾念,“我以医生的名义请求你,就在医院住三天,三天就好。”
“我讨厌住院,我讨厌医院,我讨厌医生,我更讨厌你。”顾念冲着他喊。
施向北紧握的手无力地松开,“你走吧!”
顾念起身,抓住严海灏的衣袖,“我们走。”
她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袖,一直到消失,画面还留在施向北的脑海里。
顾念讨厌他,原来她竟然是讨厌他的。施向北,你还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他内心问自己。
起身的时候,他能感知到诊室里医生和其它病人的眼光。同情,好奇。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小丑。也许自从遇见顾念开始,他的所作所为就和小丑没什么区别了。娱乐了别人,痛苦了自己。
走出急诊室大门的时候,他挺直了脊背。在这家医院,他是院长,他得保持良好的形象。演戏,谁都会。
顾念回到家后,严海灏脱去外套,撸起袖管,就进了厨房。不久,粥香味就里间飘到客厅。
顾念深深地吸了口,真好闻。从早上到下午,滴水未进,还真饿了。刚才在医院打了一针,热度已经减退,食欲也来了。
严海灏厨艺一向不错,刚结婚时,大多是他下厨。不过,后来他照顾的场子多,就没时间了。
在生病的时候,有个人照顾,是最不能让人拒绝的。生病的人最软弱,何况还是一个孤身的女人。在外漂泊多年,从来都是靠自己,她有时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