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烦躁礼汀会把她自己搞受伤这件事。
因为他失去了她全部的掌控权。
脱离了她上赶着前来报恩时,赋予他的极端占有欲。
就算她的恩人不是自己,哪有什么所谓呢?
她永远不必知道真的恩人是谁。
哪怕知道,也绝不能用上献身这招。
还有不少障碍,需要解决一个个置于眼前的难关。
就在这时。
“彭——”
门发出巨响,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是谢策清和那群男生。
走廊上脚步声凌乱,不顾是否会打扰到其他人。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她藏身的位置。
心跳瞬间加快。
“扑通,扑通——”
有一种扼待被发现的,类似窃喜一样的刺激。
是她和江衍鹤独有的秘密。
“别暴露,不可以出声。”
黑暗里,江衍鹤说着,慢条斯理从圈住穿上了他外套的礼汀,从蝴蝶骨后面裹住她。
从身后揽挟,用手肘勒住她的脖颈,修长冰凉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抬起脸来看他。
似猎人摁住躁动呼救的猎物,擒获咽喉和鼻息,只留一线应允的生机。
只能回答“是”,或者在他的手心里窒息。
她没有反抗,乖顺地倚在他怀里。
本能仰头看他薄利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勾出的优越骨相。
礼汀想,全世界,绝对不会再有比江衍鹤更英隽的青年了。
“等会,从这里出去,我从未给你擦过药,也完全不认识你,记住了没。”
他擅长用轻淡的口吻发号施令,明明是彼此之间隐秘的事,却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礼汀灼热呼吸游弋在他的指节间,泅出了一小块湿润的水气地带。
她微微屏住呼吸,依赖地点头。
江衍鹤傲然地站在她身后,单手止住她的脖颈。
昏暗的光影下,她依偎着他,似是后盾,将他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如黛色青山。
他手腕间的名贵表带,抵在幼弱的脖颈皮肤上面,被夹携得刺疼。
表是金属质地,很冷硬一块冰凉,会让人觉得有一种距离般的失落感。
“别人发现的话,被诟病的不是我。”江衍鹤说。
他已经习惯浸入流言里,变得声名狼藉。
反正任何人对他投怀送抱,都是一种慢性殉情。
其实并不需要被歌颂,反正穿梭在蜚蜚里,也无关痛痒。但败坏其他人的名声,他自问不情愿。
况且现在太多事没有解决,如山脉驻立在前。
强行和谁在一起,都是对她的极端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