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只有他在九凤山农场工作时去过一次,这还是第二次到他上班的地方来。
周胜利说:“海龙比其他孩子早上一年学,暑假就考高中了,元旦假期一天,加上双休日才三天,别让他跑了,我自己开车回京城。”
龙爱民说:“去你那里是海龙的主意,他说他现在是大男人,坐火车去太宁,有事与你商量。起先他连我也不让跟着,我说我想你爸了,妈妈是女人,一个人路上害怕,请你给我壮胆,他才让我跟他一起去。”
口气还不小,有事与我商量。
周胜利觉得海龙身上有大事,爱民也没与自己说实话。
他问龙爱民:“你们哪天往太宁这边来,坐哪班列车,我到车站接你们。”
龙爱民说:“不用,你只要告诉我下了火车以后坐哪路公交车,下车的公交车站名字就可以了。你儿子一米七五的大小伙,学校武术队的队长,坐火车还要老爸接站,他怕传出去丢人。”
儿子都成了大小伙了,周胜利感到真的是岁月催人老。
元旦的前一天下午,周胜利估计老婆儿子即将要到了,自己到市场上买了活鱼鲜肉和新鲜蔬菜,准备亲手做饭招待他们。
他看着表,从京城来的列车已经进站,估计再有二十多分钟那母子二人就能到。
但根本没用二十分钟,周胜利就接到了龙爱民的电话。
她的声音急促,带着哭腔,“胜利哥,海龙不见了!”
“你们没坐一趟车吗,他怎么就不见了呢?”
周胜利问道。
龙爱民自责道:“都怪我。我们是坐一趟车,票还是挨着的。到了大约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我感到有些困,就打了一个盹,正睡着听到列车员报站说太宁站就要到了。我睁开眼一看,海龙不见了。”
龙爱民思想上的压力很大。
周胜利安慰她:“一个大小伙子丢不了,也有可能是哪个女人看见咱儿子长得好,带家去做女婿去了。”
龙爱民扑哧一笑,“人家急得火都窜出来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周胜利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不是说笑,儿子随爹,我就是当年在长途汽车上被丈母娘看中了带回去做女婿的。你在出站口等着,我马上过去。”
他给自己新配的小车司机何万方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去火车站,要他把车开到办公楼下等着。
何万方是刚从部队志愿兵转业的,组织纪律性强,做事也很麻利,周胜利下楼时,他已经坐在小车上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