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汀禾笑道,“世子,你也知我是道家人。如今京中有邪祟作怪,我怎可坐视不管?所以,我想麻烦世子帮个忙,叫我也进去那满袖楼里察看一番。”
席承淮挑眉道,“你说要我帮就帮了?”
这是在拿乔,要她用东西换来了。元汀禾压下不爽,继续道,“我猜此案差一突破口,世子与那群官兵始终围在满袖楼里打转,当然找不到线索。”
席承淮看着她,示意继续。
元汀禾便道,“长安城最为瞩目繁华的花楼便是满袖楼,然而几年前,却是绿梦楼当首。不知这其中会否有关联。”
席承淮饶有兴趣,“所以,你有法子?”
元汀禾笑道,“有是有,不过还得先见过这满袖楼才行。”
席承淮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竟真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这案子并非我主理,若你执意要进去,还得听从我的安排。”
元汀禾大方极了“当然可以。”
席承淮看着她,笑道,“那就麻烦元娘子明日辰时随我一同入平康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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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最为鼎盛的满袖楼如今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黯然失色,前楼主事的面露疲色,眼下乌紫,已是多日未曾睡好。
底层站了不少人,全都围着正中的一年轻郎君,众衙役时不时点头,低头记着什么。
满袖楼的主家是一位中年老娘,但看容色,依稀可见少女时期的花容月貌。其名叫辛满,汴州人。
辛满言语间气血不足,已是疲惫至极,然却依旧努力配合着衙役探查,“世子,在下知晓的就是这些了。”
面前坐着的那年轻郎君正是席承淮。他看一眼辛满,忽而问道,“你说楼里除却昨夜那婢女以外,还有人曾撞过“黑影”,为何迟迟不说,至今出了事才急忙托出。”
辛满垂眸叹道,“世子也知这满袖楼自建楼以来便始终贵客不断,日日人满为患,有人看错倒也不是罕见事,所以那日听了小的便也未在意,只叫庙客多加注意勿叫闲杂人等进入。”
席承淮道,“即便非是邪祟妖怪,哪怕贼人也该细察一番,难不成辛老板向来如此恣意,便是对待生意也如此?”
辛满听罢顿了一下,继续道,“倒并非如此,只是楼里人多,难免混入不法之徒,若是起先扮作客人,入了楼后再偷些东西,这也并非不常见。”
此话一出,众庙客仆妇皆点头赞同。
席承淮叹了一声,便要起身,“既如此,诸位便先回去休息调整吧,毕竟再待在这儿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
辛满见状不由慌了,立马道,“世子稍等,我好像隐约还记得些什么!”说着,又慢慢放低了音量,“只不过,此事事关众多,不知世子可方便同在下上楼一谈。”
席承淮满意地点了点头,“辛老板好记性,终于想起了重要的东西。”
说着,又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仆交代,“那便去备些茶水,同辛老板好好谈谈。”
谁知,这男仆丝毫不动弹,更是胆大包天地盯着世子看,双手垂下成拳,隐隐压抑着什么。
而席承淮坐在原地,面上未有波澜,眼底却带了两分促狭。
一旁辛满心有疑处,平日里她手下的人也有懒怠,但当面吩咐的事向来手脚麻利,何况面前这位乃是当朝亲王之子,手下仆人更应利落恪守规矩才是。
那男仆似乎忍了又忍,这才敷衍地点点头,走到一旁去。
席承淮:“辛老板,上楼吧?”
辛满忙收回视线,应道,“世子随我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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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虽因祸事多日未能开张,然而里头仍旧飘着女儿家的旖旎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