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软布停住,强忍住向下探去的欲望。
“痛不痛?”我温柔地问。
“还好。”他故作平淡地答。
总是这麽平静,总是这麽淡然。让人好想,就这麽摧毁他,让他毫无保留地屈服,让他求饶,把他的所有伪装都毫不留情地撕裂。
(二十九)
“这几天,你去干吗了?”把手中已经被彻底染红的软布扔到一边,我拿起药膏轻声问。
“……杀人。”凛熙沈默了一下才答。
“呵,那正好,因为我也杀了不少人。”剜出药膏,我涂抹在他背後的伤口上。
凛熙背对着我,我还是能听到那瞬间他喉中压抑住的痛哼。
“痛麽?”我又问了遍。
“还,还好。”
我冷冷一笑,扳正他的脸。俊秀的眉宇皱了起来,嘴唇泛白还在微微颤抖,墨玉色的眸子里也已染上了丝丝水色。
“你这幅鬼样子,还跟我说不痛?”
他抬头看着我,牙齿咬住下唇,一言不发表情倔强。只是眼里那一丝脆弱让人不由自主地怜惜。
轻抚他清丽的眉眼,我柔声说:“凛熙,你这样,我很心疼,心疼得都要碎了。”
如果手放在胸前,会发现我的心跳依旧如常。
心不会碎,我的心只会伪装。
凛熙虚弱地笑了,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处:“夙墨……”
呼吸忽然间有些紊乱,他不再看我,只有淡淡的语声飘出唇角:“我很怕疼,这麽多年了,我一直很怕疼……”
把他拉入我的怀里,唇贴在他带着淡香的柔软发间。
“那以後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嗯。”
“以後我把上面那面该死的镜子摘掉好不好?”
“好。”
“凛熙,以後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嗯……”
听着怀中人渐渐稳下来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已经差不多陷入昏睡了。
他总是这样,带着坚强平静的面具一天天地生活。只有在这种不太清醒的时候,才会显露那麽一丝丝的脆弱。
只有那麽一丝丝,却让人无法克制地沈迷。
那夜,月色凄迷,光影交错。
我一夜未眠。
看着凛熙平静精致的脸,有些惊慌,有些诧异。
……
……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凛熙还在睡。